雷貫耳心動地轉轉黑星手槍,邪笑吩咐,“黑狗、耙子,你們負責把風。”

“二哥,別太粗暴,留一點渣渣塞兄弟們的牙縫。”外號黑麵棺的男子涎笑地拉拉褲頭。

性慾當頭,雷貫耳的注意力此刻只集中在下半身,輕忽身後追趕的死對頭警察。

及時行樂是刀口舔血的黑幫兄弟必從的理念,反正江湖生江湖死,一條命早豁出去,不乘機犒賞犒賞自己,說不定下一分鐘就沒命了。

這也是黑頭幫始終無法追得上已解散的刑風幫的主因,幫眾好逸惡勞、紀律鬆散,毫無重情重義的兄弟,心中只有利慾和女人,每個人都想當老大,處心積慮要幹掉上頭的阻礙。

也就是說餓鯊不擇食,能吃能喝能下肚的全一網掃盡,管你是誰,黑道倫理已不復存。

“去把她帶過來。”搖搖槍,雷貫耳留心傾聽四方的動向。

警方可能去追和他交頭的另一方人馬。這麼一想,他頓時降低了警覺心。

“是的,二哥。”槍往後腰一插,粗心大意的黑麵棺吃定人家小情侶不敢還手,大膽的伸出魔掌。

風馳電掣之間,情勢大為反轉,刀疤縱橫的手忽地無力而垂下,“咔嗒”的骨折聲之後是來不及呼痛的悶哼,槍口已抵在他腦門。

情侶站了起來,淡淡的月色依稀瞧出兩人的模樣,心頭一驚的數人連忙槍口一致的對他們指著,絲毫不放鬆。

“你是誰?”

孤冷的男音寒如夜霜,“才幾年不見,大耳雷的耳朵都生鏽了。”

雷貫耳倏地一慄。“你是……黑閻王夏維森?!”

“不錯嘛!記憶力好過你的耳力,看來還能混個幾年。”他刻意以身子擋住心愛女子不暴露在槍口下。

“是你。”新仇加舊恨,雷貫耳猙笑的抖起肥頰。“好久不見了。”

“是滿久的,我都快忘了你那雙死魚般的三角眼。”夏維森雖狀似玩世不恭,眼中的笑意卻冷得令人發寒。

雷貫耳殘肆的一笑,“我們算不算冤家路窄,我大哥那隻眼睛你幾時還?”

“還有一隻不是嗎?你叫他省著點用,改天我有空再上門泡茶。”他評估著對方火力。

五支短槍、三把利刃、四個人,應該不難應付。

“擇日不如撞日,我先宰了你再淫你的女人,相信我幫裡有更多的兄弟對她身體感興趣。”黑閻王的女人誰不想沾一下。

“憑你也配!你太久沒照鏡子了。”倏地陰沉的黑瞳迸射出凌厲殺意。

在夏維森身前擋子彈的黑麵棺直髮抖,他太瞭解雷老二和黑閻王之間的過節,兩人都是以兇狠、無情出名,夾在中間的他看來註定命不長,雷老二是不會看在兄弟一場而手軟。

為報多年之仇,犧牲了兩名手下不算什麼,只要能達到目的,死再多人都划算。

“姓夏的,你還是那麼張狂得叫人想賞你一顆子彈。”雷貫耳舉起槍瞄準黑麵棺的左肩。

“瞄準一點,你只有一次機會。”右手朝後環抱著心上人,他慣以左手用槍。

“一次就夠你沒法子說大話。”雷貫耳仰天一笑,心狠地扣下扳機。

又是一陣槍聲,以雷貫耳為首的黑頭幫幫眾齊向同一方位射擊,全身上下彈孔累累的黑麵棺死不瞑目,飛濺的鮮血噴向四方。

在雷貫耳扣扳機的那一剎那,身手敏捷的夏維森抱著左芊芊滾向樹後,持槍的手毫不猶豫的開了四槍,子彈貫穿四人的手骨,再無反擊的能力。

“我們是警察!把手舉高!”

遲來的正義呵!

“陳局長,你蹲得夠久了,夾死了幾隻蚊子?”夏維森悻悻然地以英雄之姿走了出來。

方頭大耳的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