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孝友一揮手,“給我帶上來!”

十幾名親兵將一名士兵推了進來,左雲山頓時嚇得魂飛魄散,這名士兵正是他派去秘見張須陀的心腹手下,竟然落在了左孝友的手中。

士兵撲通跪倒,戰戰兢兢道:“我交代,是左雲山讓我去找張須陀!”

大帳內頓時一片譁然,幾名大將騰地站起身,手按刀柄怒視左雲山,左雲山頓時嚇得攤倒了,嘴唇哆嗦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左孝友取出左雲山的信,冷笑一聲道:“若不是外圍巡哨抓到你的心腹,我做夢也不敢相信,我的叔父居然暗中通敵,出賣了我。”

“賢侄,你聽聽我解釋!”

“你給我的刀解釋吧!”

左孝友拔出刀,狠狠一刀刺進了左雲山的胸膛,左雲山慘叫一聲,當場斃命。

大帳外,數百名將領聽見了軍師的慘叫聲,大家都面面相覷,不知發生了什麼事,這時,左孝友拎著左雲山的人頭走出來,他把人頭高高舉起。

“各位弟兄,我們為什麼屢遭失敗,就是因為我們中間有敵軍的奸細,是左雲山出賣我們,並非大家作戰不力,也並非我左孝友無能,今天我殺了他,就是為了給所有陣亡的弟兄一個交代。”

後面幾名大將暗暗嘆息,左孝友明顯是把責任全部推給了左雲山,不管左雲山是真奸細也罷,無辜也罷,反正他已註定是替罪羊。

“大王,我們請求蹲狗山!”

將領紛紛喊道:“我們的家眷都在山上,回去吧!”

左孝友很痛快答應了眾人,“既然大家都有此意,那就回去,通知弟兄們不要收拾營帳,我們連夜起拔,疾速返回蹲狗山!”

.......

張鉉的軍隊是在次日下午抵達了蹲狗山,蹲狗山方圓百里,山高林密,谷深坡陡,山腳四周是一望無際的麥田,農田裡到處可見忙碌的身影,大多是老人和婦女,他們在趕最後的時節播種冬小麥。

兩千餘軍隊在山腳下的官道上緩緩而行,在農田中也時而可見一片片不大的樹林,樹林旁則是一座座炊煙裊裊的小村莊,一般是幾十戶聚居在一起,這些都是左孝武控制的農戶,屬於他十三萬匪眾的一員。

由於左孝武佔據蹲狗山近一年半,還從來沒有官兵圍剿,因此蹲狗山四周顯得十分平靜恬淡,儼如世外桃源之地。

不過蹲狗山的平靜還是被張鉉軍隊的到來打破了,農田裡勞作的老人和婦女驚恐萬分,紛紛向家中奔逃,蹲狗山上也燃起了沖天的黑煙,這是向遠方的左孝友軍隊求救示警。

這時,遠處馬蹄聲響起,官道上黃塵滾滾,片刻,幾名騎兵從遠處疾奔而來,其中一名騎兵的馬背上帶著一名老者。

“將軍!”

為首隊正奔上前施禮道:“我們帶來一名里正,他很瞭解這裡的情況。”

老者慢慢下馬,跪下給張鉉磕頭施禮,“老兒是蹲狗山裡正,拜見張將軍!”

張鉉覺得這個稱呼頗為古怪,什麼叫蹲狗山裡正,他便笑問道:“你這個里正是大隋的官,還是左孝友封的官?”

“都是!這裡原來叫做錦溪鄉,老兒是縣令任命的鄉長,後來左孝友佔據蹲狗山,縣令跑了,老兒就變成了蹲狗山裡正。”

張鉉點點頭,錦溪鄉這個名字多好聽,非要叫做蹲狗山,他又問道:“我來問你,這方圓都多少人家,山上還有多少軍隊?”

“回稟將軍,山下有一兩萬戶人家,都是從東萊郡各地遷來,房舍都基本上是新造,主要是為左孝友種地,軍隊都在山上,到底還有多少,小老兒也不清楚,不能亂說。”

張鉉其實也知道一點軍隊的情況,左雲山給他們透露過,左孝友將所有軍隊都帶下山了,守山軍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