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事就直說,不要吞吞吐吐。”

“是!孩兒聽說尚懷珠被軍師秘密派到江都去了。”

孟海公心中一跳,他還說怎麼沒見尚懷珠,原來被韓治水派走了。這時,孟海公猛地想起一事,韓治水向自己提過一個建議,當時被自己一口回絕,難道他真的揹著自己去做了嗎?

孟海公心中頓時又急又惱,立刻喝令道:“速令軍師來見我?”

他又問兒子孟義,“你還知道什麼?”

“孩兒聽說軍師是想刺殺張鉉的家人,逼迫張鉉退兵。”

孟海公恨得暗暗咬牙。果然是這麼回事,韓治水要害死自己了。

這時。韓治水匆匆趕來,“主公找我有事嗎?”

孟海公給兒子使了個眼色,讓他先一步離去,孟海公這才不露聲色道:“我想和軍師商量一下,我們現在隊伍拉得太長,後勤輜重容易被隋軍襲擊。我想在留縣過泗水,然後走沛縣北上,軍師覺得如何?”

韓治水遲疑一下,“如果現在走沛縣,還不如一開始就走沛縣方向。那邊距離魯郡要多走一百五十里,浪費一天半的時間,還不如咬咬牙就直接北上。”

“軍師可能不明白我的意思,我認為彭城之軍會拖住楊義臣,很可能只有張鉉的軍隊追趕我們,我想在沛縣和張鉉決戰,如果有可能,我還是不想去青州。”

韓治水愕然,“大王為何又改變主意了?”

“我的部眾大多是徐州人,讓他們去青州,可考慮過他們的感受?”

“可大王要做大事,又豈能顧及這點小事,在青州站穩根基後,殺回來也不遲。”

孟海公臉色愈加陰沉,冷冷道:“難道我做一個決定也不可以嗎?”

韓治水默然,半晌他點了點頭,“如果大王決定和張鉉一戰,卑職沒有意見,卑職先去準備!”

韓治水轉身而去,孟海公始終沒有提尚懷珠之事,現在是用人之際,他還不想和韓治水翻臉,他抬頭看了看天色,天色已晚,他下令道:“再行軍二十里駐營!”

就在這時,後面傳來一片喧譁,有人大喊:“後軍出事了!”孟海公吃了一驚,回頭望去,只見遠處濃煙滾滾,正是他的糧草輜重隊的方向,孟海公大驚失色,催馬向後面疾奔而去。

一支千餘人的隋軍騎兵在裴行儼的率領下突破了後軍防禦線,他們在滿載糧食和草料的大車上放火,火勢迅猛蔓延,連運載帳篷的大車也被點燃了。

戰馬疾馳,隋軍士兵將一支支火把扔上大車,其餘大車就算來不及燒燬,也會被隋軍揮刀將車軸劈斷,車軸一斷,整個大車就算徹底毀了。

這時,遠處萬餘賊兵向這邊猛撲而來,裴行儼見對方來勢兇猛,喝令道:“撤退!”

一隊隊騎兵紛紛調頭,跟隨著裴行儼向東南方向撤退,隋軍已經在那邊攻開一條通道,片刻,隋軍騎兵便撤退得乾乾淨淨。

賊兵從四面八方殺來,他們顧不得追擊隋軍,拼命搶救糧食物資,這時,孟海公也趕來了,望著被燒得一片狼藉的大車輜重,他氣得臉色鐵青,拳頭捏得嘎嘎直響,上萬人保護的後軍輜重,就這麼被隋軍騎兵輕易得手,若是兩軍對壘,自己還有多少勝算?

“父親,沒辦法再走了,就是駐營吧!”孟義在一旁低聲勸道。

孟海公本想去留縣駐營,可眼前的情形實在糟糕,絕大部分車輛都損壞了,糧食物資堆積如山,等他們收拾完天色早就黑盡了,無奈,孟海公只得厲聲喝道:“傳我的命令,就地駐營!”

就在賊軍就地駐營之時,張鉉率領的一萬五千大軍也在三十里外紮下大營,他的軍隊從下邳郡進入彭城郡又一路追趕,基本上沒有怎麼休息,士兵們都十分疲憊,儘管已經快追上賊兵,但張鉉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