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裴矩城府極深,他是幷州世家,居於河北和關隴之間,在形勢尚未明朗之前,裴家絕不能輕易站位,況且他和兄弟裴蘊已商量好,由裴蘊支援張鉉。他暗助李淵,裴家兩頭下注。

所以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張裴聯姻,讓張鉉娶裴蘊的孫女,其他事情都可以暫時放一放。

裴矩笑道:“今日之言,就你我可知,我還是隋臣,還得繼續做臣子之事,將軍是和我一起回北海郡。還是我先去?”

張鉉想了想道:“我還要去一趟濟北郡,裴公請先去北海郡休息兩天。我很快就會回來。”

“也好,我那就先走一步了。”

張鉉出帳安排騎兵護衛裴矩北上,又安排一隊騎兵趕去江淮護衛盧倬,他自己也同時啟程向濟北郡的範縣而去

裴仁基和監軍蕭懷讓的矛盾已經公開化,大帳內常常傳來兩人的爭吵聲,鬧得滿營士兵皆知。

早在齊郡時。裴仁基便和蕭懷讓的關係不和,裴仁基攻打琅琊郡失利,蕭懷讓便第一時間寫報告描述裴仁基愚蠢輕信導致兵敗,後來這份報告落在裴仁基手中,使裴仁基深恨蕭懷讓。

不是冤家不聚頭。裴仁基接替張須陀攻打瓦崗,楊廣生怕裴仁基消極厭戰,便又派蕭懷讓督促裴仁基作戰,一年多時間攻打瓦崗無果,蕭懷讓的忍耐到了極點,裴仁基的憤怒也到了極限。

這天上午,蕭懷讓怒氣衝衝闖進了裴仁基大帳,裴仁基正眯著眼享受著一名身材苗條的侍衛給他掏耳朵,蕭懷讓的闖入使侍衛手猛地一抖,刺痛了裴仁基的內耳深處,鮮血頓時流出,裴仁基痛得大叫一聲,一巴掌將侍衛打翻在地,侍衛嚇得跪在地上連連嬌聲求饒。

“老爺饒命!老爺饒命!”

這分明是女人的聲音,蕭懷讓的眼睛立刻眯了起來,原來這個穿著軍服的侍衛竟然是個年輕女人,他上前一把抓掉侍衛的帽子,滿頭秀髮頓時飄散下來。

“好啊!你竟然敢在軍營中私藏女人,裴仁基,你的好日子到頭了。”

裴仁基陰沉著臉一言不發,對女侍衛喝令道:“給我滾下去!”

女侍衛嚇得慌慌張張跑了,裴仁基又走到帳門前,指著兩名沒有攔住蕭懷讓的親兵喝令道:“將這兩人拖下去,重打一百軍棍!”

蕭懷讓冷冷道:“你以為讓女人跑掉就可以抵賴嗎?我親眼所見,我看你向聖上怎麼交代,不!你不用交代了,等會兒看我怎麼處置你。”

他舉起一份旨意,喝道:“裴仁基接旨!”

裴仁基一怔,蕭懷讓手中竟然有聖旨,他萬般無奈,只得跪下,“臣裴仁基聽旨!”

蕭懷讓展開聖旨讀道:“河南招討使裴仁基消極怠命,剿匪不力,特免其武衛將軍之職,降為虎牙郎將,河南招討使改由監軍蕭懷讓兼任,欽此!”

“微臣遵旨!”

裴仁基聲音變得格外低沉,眼睛裡迸射出殺機,他跪在地上一動不動,蕭懷讓輕蔑地哼了一聲,伸手去取桌案上的帥印和令箭。

“去死吧!”

裴仁基再也忍不住,大吼一聲,拔出劍反手一劍向蕭懷讓刺去,儘管蕭懷讓內穿細鎧,還是被鋒利的寶劍一劍刺穿了後心,劍尖從前胸透出,蕭懷讓慘叫一聲,軟軟倒下,旁邊兩名蕭懷讓的護衛大驚失色,救主已經來不及,他們拔出刀向裴仁基劈去。

裴仁基閃身躲開,隨手從刀架上拔出戰刀轉身迎戰,大帳頓時刀光劍影,這時,十幾名裴仁基的親兵衝了進來,將兩名護衛亂刃分屍。

裴仁基渾身是血,他上前一腳將蕭懷讓踢翻過來,摸了一下他的鼻息,蕭懷讓已經氣絕身亡了。

裴仁基知道自己闖了大禍,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喝令道:“升帳!”

‘咚!咚!咚!’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