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張鉉拜見太后!”張鉉在臺階前跪下行禮。

蕭後保養得很好,肌膚細嫩雪白,容貌依舊美豔絕倫,看起來比她女兒南陽公主還要年輕幾分,只是身體稍顯豐滿,更襯托出她的雍容華貴,蕭後笑道:“殿下免禮,請坐!”

有宮女送來蒲團,蕭後襬擺手,讓宮女們都退下,芙蓉殿內只剩下他們兩人,張鉉在蕭後下首坐下,關切地問道:“聽王妃說,太后春天時曾感恙,現在好點了嗎?”

蕭後笑著擺擺手,“那是兩個月前的事情了,只是小感恙,早就好了,不過還是要感謝殿下的關心。”

蕭後又仔細打量一下張鉉,微微嘆道:“幾個月不見,殿下黑瘦了很多,想必王妃很心疼,甚至連我也”

張鉉聽出她話中有話,不用一抬頭,正好和蕭後四目相對,蕭後臉微微一紅,目光連忙移開,又低聲道:“殿下把小女送回我身邊,我心中對殿下的感激無以言述,請殿下受我一拜!”

說完,蕭後站起身,走上前盈盈向張鉉跪了下來。

蕭後指的是南陽公主,宇文士及的妻子,宇文兄弟被處死後,宇文士及拋妻棄子,逃去了長安,他和李建成的私交極好,在長安又重新得以重用。

南陽公主和兒子被隋軍俘獲,張鉉將她們母子交給了蕭後,這件事令蕭後對張鉉感激不盡。

張鉉嚇了一跳,連忙扶起蕭後,“太后不可如此!”

他觸控到了蕭後雪白細嫩的手臂,忽然覺得不妥,連忙縮手,這一瞬間,他心中竟有一種異樣的感覺。

蕭後向他媚然一笑,便轉身回到位子上去了,蕭後是個極為精明的女人,久閱人世,深知宮廷鬥爭的殘酷。

她知道她們孤兒寡母的命運都掌握在張鉉的手中,現在張鉉是需要她,一旦過兩年張鉉登基稱帝,她的利用價值就消失了,她們的命運又會如何?會不會被打入冷宮,缺衣少食,在悽苦中死去,或者就乾脆及時生病死去。

所以蕭後便決定利用她的一切資本的來籠絡張鉉,包括討好齊王妃,在朝廷中盡力發揮她太后的價值等等,但她總覺得還差那麼一點點,她攬鏡自照時,發現自己依舊美豔無比,她便生出一個念頭,或許她能用女人的資本來進一步籠絡張鉉。

張鉉感覺到了什麼,蕭後其實只要在座位上跪拜就可以了,沒必要走到自己面前來跪拜感謝,難道她就是故意讓自己來扶她嗎?

張鉉又發現小殿中竟然只有他們兩人,這顯然也是蕭後刻意安排的。

張鉉心中猛地一陣亂跳,他心中對蕭後確實有一種仰慕的念頭,畢竟這是以美貌而名垂歷史的蕭皇后,正是這種內心深處的仰慕使他對蕭後尤其關照。

但他對蕭後從沒有過非分之想,而這一刻,在蕭後的某種暗示之下,他心中終於生出了一種從未有過的,那種掌天下權者特有的征服的慾念。

張鉉竭力掩飾住眼中的尷尬,乾笑一聲問道:“太后平時都做些什麼?”

蕭後已經看透了眼前這個男人的心念,她知道自己快要成功了,便抿嘴一笑,“我從小喜歡繪畫,沒事就畫幾幅山水或者人物,對了,我特地為殿下畫了一幅肖像,殿下可願一觀?”

“微臣當然想目睹太后大作!”

“畫不太好取,殿下可隨我來。”

蕭後起身,又回頭深深看了一眼張鉉,移步向簾幔後面走去,張鉉稍稍猶豫了一下,他想剋制住那種慾念,但他畢竟是凡人,更重要是他在權力的高位上盤衡已久,那種寧可我負天下人,莫讓天下人負我的權力毒藥早已不知不覺侵入他的骨髓。

張鉉沒有猶豫,跟隨著蕭後向帳後走去,但就在他剛走到帳邊,卻猛地停住了身體,他聽見了身後有極為輕微的腳步聲,眼角餘光向後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