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面十里之外,從富水河口駛來的二十艘兩千石大船成了臨時渡船,將一船船投降計程車兵運到北岸,便立刻被隋軍騎兵帶去臨時戰俘營。

每一次被帶走的降卒都不會超過兩千人,這也是處理降卒的常用手段,在投降之處降卒情緒往往不穩定,大量降卒聚集容易造成動亂或者譁變,所以必須要嚴防大量降卒聚集。

張鉉騎在戰馬上,和數十名大將一起注視著降卒渡河,而徐世績則負責率軍去收繳堆積在岸邊的大量兵甲。

這時,幾名隋軍士兵將黃君漢帶著張鉉面前,黃君漢單膝跪下道:“黃君漢願為殿下效犬馬之勞,望殿下收錄!”

黃君漢在歷史上也是一員聲名顯赫的唐朝名將,不亞於屈突通,在投降唐朝之前,黃君漢在襄陽郡做了十年的鷹揚郎將,他同時也是黃氏家族的重要人物,世代官宦,祖孫三代在江夏和襄陽一帶擁有極高的聲望,

儘管他和李孝恭的個人交情很深,但鳥擇良木而棲,黃君漢已對唐朝失望透頂,這一次是他真心誠意地投降北隋。

他的斷臂求生之計雖然幫助李孝恭順利撤離富水,但同時也斷送了唐朝滅蕭銑的所有戰果。

張鉉翻身下馬,將黃君漢扶起,誠懇的說道:“黃將軍能帶領數萬士兵放下武器,結束戰爭,為荊州民生恢復立下了不可磨滅的功績,我會銘記於心,希望我們為了天下蒼生的安寧和平早日到來而共同努力。”

“卑職能跟隨殿下,乃平生之幸也!”

張鉉當即封他為將軍,賜爵武昌縣公,又令手下親兵帶他先去大營休息,黃君漢沒想到自己能獲得如此高位,他簡直喜出望外,再三拜謝,這才跟隨張鉉親兵向隋軍大營而去。

這時,一頭霧水的羅士信在一旁低聲問房玄齡道:“軍師,卑職著實有些不解,這個黃君漢武藝平平,名聲也不大,更沒有聽說他有什麼驕人的戰績,為什麼大帥卻如此看重他,竟然給了他將軍和縣公的高位?”

房玄齡也低聲笑著給他解釋道:“將軍可別小看這個黃君漢,有了他,我們就可以牢牢坐穩荊北,尤其是襄陽郡,唐朝在那裡深得人心,即使我們奪取了襄陽郡也會內患不斷,而黃君漢在襄陽十年,很多民眾都視他為再生父母,有了他我們就有了和唐朝在襄陽郡對抗的本錢,其他荊北各郡唯襄陽馬首是瞻,襄陽穩住了,其他各郡也就穩住了,殿下那麼精明的人,豈會做虧本的生意?”

羅士信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這裡面還藏有這麼多名堂,他心中對大帥愈加敬仰,大帥年紀輕輕,卻能有如此深邃的眼光,難怪他能做上皇帝,自己只要忠心耿耿地跟隨他,子孫的榮華富貴都不用發愁了。

羅士信越想越激動,就恨不得立刻好好表現一番,他連忙上前抱拳道:“啟稟大帥,既然富水戰事已結束,卑職願領兵北上去支援羅成將軍!”

張鉉笑著點點頭,“也好,你可率步騎兵各一萬軍北上,步兵負責奪取綠銅礦山,滅了守軍便可,讓礦山繼續開採,不要受戰爭影響,騎兵則和羅成將軍匯合,但你要記住,可以耀武揚威,但不準真的攻打武昌縣。”

“卑職遵令!”

羅士信激動得滿臉通紅,立刻撥馬去了,張鉉望著他遠去的背影,心中有點奇怪,這小子激動什麼,難道受什麼刺激了嗎?

他奇怪地看了一眼房玄齡,“軍師給他說了什麼?”

房玄齡微微笑道:“微臣告訴他,跟隨大帥做生意不會吃虧,或許他想當上將軍了。”

張鉉哈哈大笑,“這小子當上將軍還太嫩了一點,除非他馬上回去生個兒子,看在他兒子的份上,我或許會再給他提一提。”

“殿下下一步準備怎麼打?”

“軍師有什麼好的建議嗎?”

房玄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