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梅公的幼子是來參加科舉了,但我記得並不叫王俊。”

虯髯男子瞥了王俊一眼,王俊覺得自己一切都被看透了,他臉一紅道:“王俊只是晚輩的化名,晚輩叫做王君雅。”

“這還差不多,請坐吧!”

虯髯男子請他坐下,這時,旁邊書生給他斟了一杯酒笑道:“剛聽說了太原戰事的議論,公子的情況還算是符合現實,但我們有點不太明白,既然太原圍城,公子又怎麼會收到父親的來信?”

“剛才學生也說了,屈突將軍放了一批民眾出城,這其中就有我父親派出的送信家人,實際上是送信家人告訴我太原戰況,父親在信中只報了平安,讓我安心在中都讀書。”

“原來如此,公子在太學還習慣嗎?”虯髯男子淡淡笑問道。

王君雅從座位上便可看出,這名虯髯男子才是高位之人,一般而言,兩人相坐,地位高的做北面,如果是東西方向,那麼地位高的人坐東面,而且虯髯男子不斟酒,都是書生動手,更重要是三名隨從都站在他的身後。

王君雅從氣度上便感受到了虯髯男子那種居高臨下的壓迫,他不知此人的身份,額頭上略有些見汗了,依然恭恭敬敬道:“學生在太學過得很充實,多謝關心。”

虯髯男子點點頭,“這次科舉你差一點就被錄取,我看過你的試卷,詩寫得不錯,但策論稍淺,井陘在太行九陘排第一可不僅僅是因為太原郡的緣故,還要從史上去分析,好好努力吧!爭取明年考上進士。”

王君雅大為震驚,結結巴巴問道:“先生究竟是何人?”

虯髯男子呵呵一笑,“你不要管我是誰,只要記住我的話,多讀讀史,多去實地走走,行知合一才能終成大器,去吧!”

王君雅深深行一禮,“多謝先生教導,學生銘記於心。”

他一頭霧水地返回自己座位了,書生低聲道:“陛下話太多了,恐怕會被認出,我們先離去吧!”

這名虯髯男子自然就是大周帝國的天子張鉉了,他今天微服私訪,特地和房玄齡一起來民間走走,正好遇到了一群唐朝士子,張鉉也知道自己剛才說得太多,便笑了笑道:“好吧!先離去再說。”

他起身便帶著幾名侍衛離開了酒樓,房玄齡付了酒錢,這才跟上張鉉匆匆而去。

這時,幾名唐朝士子正在追問王君雅,剛才那兩人是誰?王君雅茫然地搖搖頭,“我也不知度,那個虯髯男子居然看了我的科舉卷子,主考官是李相國啊!他和主考官有什麼關係?”

幾名士子都覺得不可思議,就在這時,旁邊那個眉山郡的酒客忽然一拍腦門大喊起來,“我想起來了,剛才那個書生不就是軍師房玄齡嗎?我就說曾經在哪裡見過。”

酒客們一片譁然,房玄齡居然跑到酒樓來了,那旁邊的虯髯男子又是誰?

王君雅忽然臉色慘白,頹然坐下,喃喃道:“我。。。。我知道他是誰了。”

“是誰?”幾名同伴圍住他問道。

王君雅忽然狠狠給自己幾個耳光,帶著哭腔道:“那就是大周帝國的皇帝啊!我。。。。。我真是傻到家了。”

“啊!”眾人一下子驚呆了。(未完待續。。)

第1168章 天下大戰(二十六)

當張鉉走出酒肆,藏在一條弄堂裡的數十名侍衛簇擁著一輛馬車出來,侍衛們也扮作了武館武士,馬車也尋常無奇,和街頭的馬車沒有什麼區別。

張鉉和房玄齡先後坐進了馬車,張鉉笑道:“好久沒有在酒肆喝酒了,尤其懷念洛陽天寺閣酒樓,雖然宮中的酒要並不比那裡的差,但那種感覺卻沒有了。”

“有所得必有所失,坐在天寺閣酒樓喝酒的人,想必也羨慕坐在宮中喝酒的陛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