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這樣,也比跪坐氈毯舒服得多。無論是誰跪在席間,時間久了難免腰膝痠麻,令人非常吃累。大概臀部肉厚,富有彈性,坐在椅子之間還可左右晃動,遠超用**的腿骨杵在同樣**的地上好受。

楊廣說的看座,就是要身邊親兵給李棟搬一把“胡床”。這可是一件高大上的隆遇了。在皇帝面前,功高蓋世的大將軍和王公大臣,也沒幾人得到這待遇。

李棟趕忙謝恩,卻不敢坐下。來護兒還在一邊站著吶!

楊廣冷眼打量來護兒,拉長聲音問道:“來將軍還有何事要奏?無事就退了吧。孤與黨雨錢要好好聊聊!暫時用不著你。”

來護兒心中正為費青奴的事左右為難,正求之不得想離開龍帳,前去問個明白。沒有皇帝的命令,他哪能退去?現在正合了心意,忙施一禮告辭。臨走前,意味深長地看了李棟一眼,意思要他在楊廣面前周旋。

李棟偷眼看到他的眼神,微微支支下巴,等於答應了他的要求。

來護兒這才放心地離去。李棟也坐在了胡床間。

臨來的時候,李棟來不及找新衣服換,只得穿一件破舊府兵裝。

楊廣見他身上衣服破舊,還散發著一股黴味,皺一皺眉,喝道:“把我的衣服拿來一件!”

親兵答應一聲,走出帳外,片刻功夫便重回帳內,手中捧著一件紫色的綢袍。

楊廣笑呵呵吩咐李棟換上。

李棟臉上一緊,趕忙起身再施一禮,連連推辭。紫袍!非五品以上的朝廷要員,誰有資格穿上?皇帝的衣服!一名小小的府兵,豈敢大大咧咧穿在身上?僭越可是掉頭大罪,誅九族啊!

楊廣臉色一虎,大瞪眼睛問道:“把攻上敵軍城頭的勇氣拿出來!一件衣服而已,畏首畏尾的豈能做出驚天動地的大事?孤要你穿,誰敢非議?孤砍了他的腦袋是問!”

李棟這才穿上。綢布果然柔軟膩滑,穿在身上輕若無物,輕飄飄的十分舒適。只得再次向楊廣謝恩。

見他穿上,楊廣龍心大悅。回到他自己的龍椅間,欣賞地問道:“你據實稟報,為何幾次三番衝上城頭?難道你不知道,以一敵百,是非常危險的麼?”

李棟知道,楊廣是個固執的皇帝,他心中認定的事,不惜一切代價也要辦到。誰違逆了他的心意,便會龍顏大怒,血濺五步。

他請自己來龍帳,又是賜座又是送衣服,對自己的欣賞不言自喻。無非自己大展大隋浩蕩國威,給他臉上添了榮光。然後他向眾人展示,如何隆遇對待自己,以資鼓勵將軍和府兵仿效,在戰場上奮勇殺敵,快速取得這場戰役的勝利。

李棟便神情激昂地回道:“某深受皇恩浩蕩,奮勇殺敵乃是府兵本份,為報聖上隆恩,某肝腦塗地在所不惜!另外,我大隋富擁五湖四海,有萬眾濟濟之才。出現一名勇士,實在微不足道。在下以為,要不了多久,必定會湧出大批勇士,前仆後繼,不絕如織!”

“哈哈哈哈!”楊廣果然被李棟一席大話說得龍心大悅,摸著稀稀的鬍子,笑道:“孤以為你只不過是一介武夫而已,身上只有勇敢和無畏。沒料到你的口才竟也這般優異,真是撓到了孤的心窩癢癢之處!”

笑了一會兒,楊廣收回笑容,望著帳外,出神地輕聲說道:“印象中,在孤的大半生,只有三件事、四個人做到了這點。其他的人不提了,提了你也不知道是誰。單說你那兩個同鄉吧。”

“知世郎起兵造反,章丘李棟和齊郡張須陀戰敗他們,讓孤聖心大開。而你黨雨錢是第四人!”楊廣向李棟伸出手,大拇指縮回,晃晃四根手指讚歎道。

李棟臉都紅了!他說的四人,其實是三個人啊!李棟和黨雨錢都是我啊!

楊廣大喜,喝道:“因此,你對孤只要有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