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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您最喜歡給我梳頭,你說常梳頭的小孩子聰明,腦子轉得快。你總喜歡誇讚我的長髮,說又黑又亮,還十分柔滑。孩兒今天剪下一縷頭髮,替孩兒在地下陪著您,就像孩兒也陪在您身邊一樣。”蘇茗繼續說道。
也不知道這麼說了多久,秦亦已經站不住乾脆坐在石階上,蘇茗的身子也有些搖搖晃晃,卻還扶著棺槨強撐著說話,其他人早已經跪得東倒西歪,苦不堪言。秦亦見蘇茗神情已經有些恍惚。知道他這已經是脫力了,只不過執念太重,強靠意志在支撐著身體,卻已經是強弩之末,再不休息很可能影響身體。她繃直手掌,朝衛宇做了一個在空中虛劈的動作,衛宇瞭然地一點頭,悄聲上前一記手刀批在蘇茗後頸,而後接住他癱軟下來的身子。
安置好了蘇茗,額,好吧,就是弄暈了蘇茗以後,秦亦身上倒前頭去宣讀了聖旨,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寫那麼長,大半篇都是沒用的廢話,還晦澀拗口,讀到最後其實就一件事兒,告訴玉枳國主,你兒子在我那裡過得不錯,你也聽安分值得表揚,所以這次特准你兒子能回國探母。希望你們能感念皇恩。
看著玉枳國王上前來小心翼翼地接過聖旨,甚是還衝她討好的一笑,秦亦腦子裡的第一反應便是,還是蘇茗來做這個國王看著更舒服一下。此時那個有可能會做國王的人,正躺在一旁的地上昏睡,而另外一個也能繼承王位的人,忽然大嘴一裂,放聲大哭道:“父王,我腿疼。”
秦亦扭頭一看,一個不滿十歲的小男孩兒,長得虎頭虎腦卻沒有半分憨厚像,惡狠狠地等著她繼續咧著嘴乾嚎,似乎十分討厭她害自己跪了如此長的時間。
玉枳國王十分心疼兒子,陪著小心地對秦亦道:“秦大人,咱們是不是先下葬安置,而後小臣設宴款待大人和各位軍爺。”
秦亦瞥了那孩子一眼,惡作劇心起,笑道:“這可是王上的小兒子?果然生得極好,我國皇貴妃娘娘膝下皇子今年與貴王子年紀相仿,若是能一處進學玩耍,想必是一件美事。”
玉枳國王一聽這話,臉上的笑容全部僵住,像是忽然被人用定型劑潑了滿臉似的,嘴唇蠕動幾下卻又不知該說什麼是好。吭哧了半晌才在心裡編好瞎話,忙謙卑地說:“大人謬讚了,小兒頑劣不堪,實在難以承擔皇子伴讀的重任。原本讓大人看上是他的福氣,但是小兒自幼身子骨孱弱,每日都喝藥石湯劑才得以保命。實在無福消受恩眷……”
秦亦斜眼瞅了瞅那小胖墩兒,剛才哭得中氣十足,現在也收聲老實地跪在一旁了。她鼻中輕哼一聲,道:“給我們準備行轅、熱湯沐浴,再備上飯菜,至於設宴,待明日再說。”
“是是,聽您的安排。”玉枳國王還是那副讓人厭惡的嘴臉,秦亦一秒鐘都不想再多看,隨著領路的官員大步離開玉枳王陵。
傍晚時分蘇茗才悠然轉醒,似乎還有些怔忪,半撐起身子,看看身上的錦衾,又打眼環顧了一下四周,一副不知自己身在何方的模樣。直到看見床旁端著一杯米酒淺酌的秦亦,這才覺得真實了,似乎不是在夢裡,不過張口還是問:“這是在哪兒?”
秦亦又抿了一小口酒,盯著窗外不住飄落的雪花道:“這是你們王室的度假別墅,你還一副不認識的模樣。”
“我從來都沒有資格來這裡的。”蘇茗雖然不懂什麼叫度假別墅,但是也隱約猜到了秦亦的意思,苦笑道。
“沒事兒,現在有資格不就得了。再過幾年誰有資格、誰沒有資格,便是你做主了多好。”秦亦還是端著酒杯不放,話說的輕巧至極,似乎這玉枳的王位,是她勾勾指頭就能手到擒來的一般。
蘇茗失笑道:“我費盡心思地接近你,只換來你的厭惡和躲閃,為何來玉枳不過一日,你竟會站在了我這一邊。”
“你也不用亂想,我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