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的寒風灌入體內,驚醒了赫連駒的酒意,他對身側的赫連連默說道:“王兄,你先出宮,我這就去太妃院找我母妃,好歹讓她替我給太后求個情,怎麼著我也不要在這個時候納妃。”

赫連默玉扇骨敲著他的肩膀,望著黑夜裡紛揚的雪花,“終究是逃不過,晚娶不如早娶。”

“你先娶了給我看看,”赫連駒晶亮的雙眸曖昧地盯著赫連默,手肘撞著赫連默,“我正好奇你這第一次是交給哪位呢。”

在赫連默運功作打時,赫連駒已展開輕功而逃,挺拔的身姿行往太妃院,邪惑的笑聲漸行漸遠。

徑自一人行在大雪紛飛的夜色之下,白日裡巍峨雄壯的皇宮於此刻寧靜如水,只有懸掛於各個殿閣廊簷下的宮燈在寒風裡飄蕩。隱隱綽綽的亭臺樓閣飛簷挑起四角,均被蒙上皚皚白雪,繞過一處翠竹森森的宮牆一角,只見,一座眼熟的轎輦立於跟前。

“默,”四周空無一人,轎簾之下探出沐太妃的身影,“為孃的一直在這裡等你。”

“天色已晚,又是大雪天的,你應該早些回去。”赫連默並不抬首看她,徑自走過沐太妃的身邊,向皇宮正大門行去。

“默,”沐太妃看著赫連默即將遠去的身影,情急之下上前一步拉著他的衣袖,“不要走!”

赫連默默冷冷地盯著拉著他手臂的手,不禁微微蹙眉,隱忍著不耐,低聲道:“放開,有話說來便是。”

沐太妃這才暗呼了一口氣,放開了他,含著淚說:“今日你如果拒絕了太后的意思,她亦是不會勉強於你的。”

瘦影自憐清水照(三)

沐太妃這才暗呼了一口氣,放開了他,含著淚說:“今日你如果拒絕了太后的意思,她亦是不會勉強於你的。”

赫連默目光如冰地盯著沐太妃,不禁一聲低哼,冷笑著:“依你之見應該怎樣拒絕為好呢?”

“你可以推說,等陛下和皇后大婚之後再做考慮。”沐太妃小心謹慎地說道,不時地挑起眼瞼看著赫連默。

“哼,永遠都是把事情想得這麼簡單,”赫連默轉身,修長的背影對著沐太妃,就這樣一個背影便已是這等風姿絕代。

“我。。。。。。。對不起,但是這樣一來如何是好?”

“你安分地呆在太妃院裡,一切事情我皆有分寸,你不必過問。”

寒風掠過,竹葉婆娑起舞,積雪飄飄灑灑落在他的身上,修長的身姿依舊挺立於夜色之中,緩緩轉身,白雪映著俊美無儔的臉更覺光彩照人,無人能及的風華。身為母親的沐太妃在看著自己的兒子時也不禁有著幾分痴迷。

“默,我的孩子。。。。。。為孃的對不住你。”沐太妃瀅瀅雙眸裡沾滿水霧,那冰冷的雪夜冰封不了她的前塵往事。

眼前這個如玉的少年,他在自己的眼中那無人能及的光芒,可是,他於人後卻承受著常人難以想像的苦於痛。而造成他一生悲劇的人,便是自己這個嫡嫡親的親孃。

“在這禁宮之處就不防隔牆有耳麼?說這些做什麼?”

“我。。。。。。”

“已成定局的事,你又何苦於今日再來後悔,”上前一步,飛雪幕後那漆黑的曈仁裡泛著光亮,眼眶周圍一片溼潤,“忘了過去,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起往事。”

想伸手撫摸兒子那如玉般的俊顏,他,於上一次依在自己的懷裡是多少年前的事了?記憶久得怎麼就是想不起來了。那懸在半空中的手在迎上他如冰似雪的眸子之後又萬般無奈地放下,含淚點頭。

瘦影自憐清水照(四)

想伸手撫摸兒子那如玉般的俊顏,他,於上一次依在自己的懷裡是多少前的事了?記憶久得怎麼就是想不起來了。那懸在半空中的手在迎上他如冰似雪的眸子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