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一怔了怔:“背後那人是誰?他到底想做什麼?這又關魔氣什麼事?”忽然,若一腦中似乎閃過什麼線索,但瞬間又消失了,讓她怎麼也抓不住。

燻池道:“正是魔氣。”

兩百年前,燻池守護的靈山空桑被破,自此鎮守諸山妖獸的上古封印之力被大大削弱。之後蒼霄入魔,九州魔氣大盛,地下妖獸的魔氣不斷洩露。現在,九蠻破開封印,又出現了紅蓮這樣的“人”,若這不是天意,而誰謀劃的……

如此一想,若一臉色不由青了三分:“難……難不成,那人想讓天下入魔?”

燻池眼眸眯了眯:“恐怕不止。”他道:“若一不知,移魂之術乃是逆反天道而行。其術兇險至極,連施術者自己也得擔上巨大的危險,一個不慎,便是魂飛魄散不得超生的下場。但若最後成功了……那人便等於有了逆天之力。彼時,不管是你我,還是仙族妖族,都無能為力了。”

若一心中一跳,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

燻池也沉默了須臾,盯住若一開口道:“若一,你可曾想過能憑自己的能力護住天下蒼生。”

“我?”

燻池點頭:“若是我說,而今的你能力護住蒼生,你可願意去做?”

若一笑道:“燻池說笑呢,我怎有那個本事……”

“若一。”燻池認真的盯著她,嚴肅道:“這事我絕不與你說笑。你應當已經知曉你身體中有封魔之力。而今那幕後之人想以魔氣來興風作浪,你身體裡的這股力量便是他的天敵。”

若一怔然:“你如何知道我……”

“此事我稍後再與你說。你擁有這股力量,卻苦於不會使用。現今,我能教你使用。只是其間會吃不少苦。你可願受這皮肉之痛,救蒼生於水火之中?”

“真的?”

“真的。”

若一琢磨了會兒,搖頭道:“我沒那麼大的本事和野心想護住天下蒼生。”燻池剛想開口勸說,若一又道,“當那些劫雷一道道劈下來的時候,我只有抱頭亂竄,甚至想過扔掉孩子來換取自己活命。你替我擋了劫雷,被弄得一身的傷,連虛弱成那樣的莫默也拼死的出來了。而我卻只有抱著孩子,蜷在地上,感受到孩子虛弱的氣息,什麼也做不了。在我剛回九州的時候,也只能任人掉在城樓之上,被用來做要挾武羅的棋子。兩百年前,魔氣破開空桑結界,我除了用這雙手幫你剜掉你的心,然後卑賤的逃走之外,也什麼都做不了。”

燻池眼眸軟了軟。

若一摸了摸自己掌心的疤,垂眸道:“我沒那麼大的本事和野心想護住天下蒼生。我只是想能護住身邊的人,能護得住自己就好了。”她抬眼望向燻池,跳動的燭火印入若一眼中,讓她的眼亮得出奇,“若我甘受你所說的皮肉之痛,我就可以有一份力量能幫你們了嗎?”

燻池淡淡一笑:“這是當然。”

若一點頭,帶著七分打趣三分認真道:“唔,好吧,那我就勉勉強強答應你,順帶拯救蒼生好了。”

“如此,便多謝顏姑娘了。”

若一拍了拍燻池的肩:“不客氣,你就給勁兒虐我吧,姑娘我皮糙肉厚,經打經摔,絕不還手還嘴。”

燻池和煦笑道:“這是自然的。”

“……方才開玩笑呢,當不得真。”

屋內的談話依舊在繼續,門外的人腳跟一轉,抱著孩子回了自己的屋。

她將睡熟的孩子放在小床中,獨自走到了院子後面,抬頭望著天空中交相輝印的雙月,眼眸中一片澄澈。

舉手向天,她看見自己手背的血管暴突,而面板的顏色卻是病態的蒼白。轉過手來,掌心一團烏青的印記已從最開始的一個小點,闊大成了銅錢的大小。

她唇邊揚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