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玉無情的準話,蝶依也算放了心,連日來的高燒內傷,她其實也是虛弱異常,放鬆下來便陷入混沌。

三日後,太后寢宮。

“娘娘,事情查到了。”春風一襲黑衣,出現在太后身邊。

太后點頭,示意她說下去。

春風沉吟半晌,開口道:“派出去尋找的人員分成四路走,每一路人員走哪裡,是蕭小將軍指定的。最後也是蕭小將軍先找到蕭小姐,當時他們聽得到樂聲,卻沒看見人,很多人還因為那樂聲受了傷。據推測,當時他們是邁進了一個迷途陣法。”

“你是說有人在林中設陣,阻了他們的步伐?”太后眼光一眯,精光乍現。她問過蝶依,她之所以懷疑蕭招弟,一是因為他們趕到的時間太晚,二是他們聽了她的音殺受了傷。她以為他們是在旁邊潛伏了許久才出來。可如今照春風的說法,他們不是潛伏,是被困。

蕭招弟這麼些年在蕭家一向深居簡出,低調行事。蕭仁貴給他找個各種師傅,也讓他去江湖遊歷行走,呆在京城的機會並不多。進入朝中也就這兩年的事情。雖然擔著小將軍的名頭,卻並沒有做多大的實事。太后對他並不多瞭解。

只知道他是在五歲那年隨著難民進城的。但是蕭家大夫人去寺廟上香,回來的時候看見他和一群乞丐在爭食,見他生的伶俐,氣質頗好,便帶回了府中。至於來歷,卻無從考證,因為他說的家鄉早已在那場洪水中毀於一旦,一個人影也沒留下。

也是因為如此,一個來歷不明的人,縱然成了蕭家的養子,也一直沒有給予重用。本想一直那麼不高不低的晾著,可有了蝶依的懷疑,不免就關注了幾分。但凡涉及到皇甫餘一的事情,總是寧可錯殺絕不放過的。

於是太后向當時在場的人打聽,蕭招弟看見蝶依吐血,臉上的焦急是真切的。而看見寶兒和雲鶴群躺在那裡,他先靠近的是雲鶴群。人的本能使然,如果當時他先擔心寶兒,倒還真有些牽強,但他擔心的是自己的表哥,就是人之常情了。一個在眾目睽睽之下沒有打破本能的人,並不見得有多大心思。

綜合這一切看來,蕭招弟應該沒有嫌疑。

“是。花公子和北公子的人也遇到了陣法,後來還是碰到了路公子的人,才找到路。”春風說的時候也有些遲疑,什麼人有這麼大的勢力,能在皇家園林中設陣法呢?

“路公子現在何處?”關於這個路尋歡,太后也是頗有興趣,孫子兵法她雖然沒有看過,但太子太傅她卻是信得過的,能得他八百里加急傳回京的,不會是凡物。

“額……”春風猶豫一番,面露難色,終是開口道,“無跡可尋。”

太后又是一挑眉,無跡可尋?

“據說那日是路公子帶他們回來的,也是路公子將他們帶到了神醫的住處?”一個活生生的人不可能在眼皮子底下無跡可尋,何況他後面就跟著北辰和花想容的人,要說無跡可尋,只有一個可能,他以其他人的身份,活在他們身邊。

春風也是聰明的人,太后一點她也就明白了,恍然道:“是。春風會讓人盯緊神醫身邊的人。”

“嗯,下去吧,加緊尋找易容大師。”說到這裡,太后嘆了口氣,皇甫餘一的容貌已經無法見人了,往後怕是要帶著面具過活了。

春風也是臉色一暗,卻忽然想起了另一件事。“太后,這幾日奴婢還有另一個發現。”

太后見她猶豫的樣子,吐出一口濁氣,道:“說吧,還有什麼比這些訊息更遭的,但說無妨。”

春風點頭,道:“二皇子每天都遛到神醫那裡去。”

“混帳東西!”太后聞言,一隻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怒髮衝冠,“他的弟弟在一旁生死掙扎,他倒是有心情去風花雪月,覬覦自己弟弟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