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時眾人簇擁上來,將緋色衣袍臉色蒼白的新郎官架起就往外面走,棄還沒掀開蓋頭的新娘子如無物。

這一幕很快傳到了西邊新房的宋家大小姐耳朵裡。

“甚麼?”宋思思對著銅鏡理了一下自己的妝容,嬌媚的聲音道,“你是說,宣王殿下一進東邊屋子沒多久,就拂袖而出了?”

“是呀,是呀。好多人都看到了呢。”說話的是西屋這邊的一位八卦侍女,“說宣王殿下原本不怎麼想進去,但還是勉強進去看了一看,卻不到一刻鐘就氣呼呼地跑了出來,臉色很不好看呢。”她還伏在思思耳邊道,“我聽說,不但沒有掀蓋頭,就連交杯酒都被宣王殿下給扔了!這叫什麼……新婚之夜就下堂了吧……”

“那也難怪,那林家野蠻女驕縱成性,加之又不懂得禮儀規矩,琴棋書畫更是一竅不通,英俊斯文文才武略天下第一的宣王殿下又怎麼會和她有共同話題?”宋思思在眉心點上一顆紅得像血的硃砂痣,“虹兒,你看我這樣子美不美?”

新婚之夜就下堂2

侍女虹兒趕快馬屁道:“小姐……啊不,是王妃你的美貌世上無雙,天上難尋,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一會兒宣王殿下過來,一定會被小姐的模樣迷倒!”

思思含羞笑道:“你別亂說。”

“哎呀,這哪裡是亂說呀,你看,今天宣王都完全不理那個林家的惡婆娘,喜帕都沒掀開,這說明什麼,說明宣王根本就不想娶她!王妃娘娘,今夜以後王爺就是你一個人的了。”虹兒知道其實宋思思還是很忌諱自己和那位林小姐一起嫁進門的,她不要和別人特別是京都第一野蠻女分享一個男人!

宋思思眼中跳動著冷冷的光:“是呀,按照大鐸王朝的規矩,這麼一來那位大小姐其實就等於被休棄了……不過仗著林相國做後臺,倒是不好辦……”

主僕二人交談了許久,卻仍然不見宣王過來。

宋思思急了,她好生精心打扮,連要說什麼話都背了好幾遍,每一句都是柔情萬千,絕對能夠俘獲任何男子的心,為的就是這一晚……殊不知,她的新相公都沒有來看她。

她的喜帕,她的交杯酒,他也不曾喝。

難道是……他又折回去找那個野蠻女了?這太打擊她的自尊心了,宋思思狠狠地掐著掌心,掐出一個又一個月牙形狀的痕跡。

直到三更之後,虹兒才打探訊息回來道:“原來王爺今日似乎喝醉了酒,不大舒服,自己在原本的房裡歇了,沒叫任何人侍寢。”

宋思思方放下了些心。

第二日。

眉兒醒來的時候已經天大亮,外面黃鶯鳴叫發出悅耳的聲音,讓人心情十分不錯,她伸了個懶腰,四下一看,竟然一個人都沒有。

昨晚那位宣王離開之後侍女們也受不了那臭味,草草給眉兒梳洗了一番她就睡下了,自然那些甚麼棗子花生桂圓蓮子都浪費了,而精心準備的枕頭之下的那塊白色絲絹更加沒派上用場。

兩位王妃PK1

——這種東西,只能拿來檢驗女人,男人呢?怎麼檢驗?憑什麼要把女人的隱私大白於天下啊,呸。

眉兒翻開枕頭,拿出那張手絹,鄙視地對著太陽光看了一眼,決定晚上用它來洗腳。

對了,她這才發覺自己好像全身上下沒有昨晚那麼癢了,抓起床邊的銅鏡一看,可好生嚇了一跳——自己的整張精雕細刻的面孔成了馬蜂窩,額頭、兩頰、鼻樑、下頜之上,全部都是一個個赭色的點子。

要不是知道自己吃了藥,還以為自己天花或者麻風了。

眉兒嘆了口氣,自己這副尊容,怕是連老爹見了都不認識,無藥的藥果然名不虛傳。

只是不知道昨晚那王爺是不是去了宋家小姐處,眉兒衷心祈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