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朝暉細問道:“辛姨娘如何跟安氏拉扯上了?”

太夫人就嘆了氣道:“卻是你我都太疼則哥兒,做得太過,讓人生了恨。所以若你現在就斷了她們的念想,就是要把則哥兒架在火上烤呢。--你是知道的,這個嫡子來得多麼不容易。卻險些讓人算計了去。”

範朝暉額頭上的青筋都冒出來了,只忍耐道:“這事兒真與辛氏有關?”

太夫人只憐憫地看了他一眼,道:“安氏並不想將事牽扯到辛姨娘頭上,才下快手打殺了喜福,沒讓她有機會牽扯出辛姨娘。--要不然,這大房妾室謀害兄弟家的嫡子,傳出去,只會讓你們兄弟不合,讓人看笑話。”又安撫範朝暉道:“此事已過去了,你再翻騰出來,更讓人生疑。還是算了,多看緊些她們就是了。”

範朝暉不發一言,便辭了出去。

這邊方嬤嬤就拿了美人拳過來給太夫人錘腿,就低聲問道:“國公爺可是聽進去了?”

太夫人勞累了一上午,便斜躺在榻上養神,聽了方嬤嬤的話,只閉目答道:“他擔著一家大小的性命,便不喜歡,也要拿個主意。”又嘆了口氣道:“男人啊,在外頭日子長了,就忘了後院的女人都能惹出什麼事兒來。--只可惜我們老四,那麼心思機敏的一個人,卻代太子做了替罪羊,中了那天殺的毒,好不容易才救了回來。這筆帳,也不知道要找誰算!”

說話間,五房的兩口子也來給太夫人請安。那林氏卻是滿面喜色,範五爺也是興高采烈,一直小心翼翼地攙扶著林氏。

林氏便嗔了範五爺一眼,又對太夫人行禮道:“給母親請安。”

太夫人看著兩個高高興興的人兒,心情也好了許多,便打趣道:“你們倒是有什麼喜事兒?--只瞞著我老婆子一個人?”

林氏紅了臉,就看了範朝雲一眼。

範朝雲便笑呵呵地對太夫人道:“卻是正要告訴母親知曉。均煙剛查出來有了身孕。”--林氏閨名均煙,比安氏還要早嫁進來一年,現在安氏的兒子都兩歲多了,林氏才有了身孕。

太夫人自是喜出望外,趕緊去了小佛堂裡給祖宗和各路神佛上香不提。

轉眼林氏有孕的訊息就傳遍了範府。大房和四房的人都送了禮過來。安氏還專門過來一趟,給林氏悄悄地說了好多孕期保胎的禁忌。林氏卻是聽了安氏的話,才懷上這一胎的,自是對安氏的話言聽計從,又對飲食和日常偃息之處都看得分外得緊。

五房的通房書眉聽說主母有孕,便愁眉不展,只告了假,回去自己哥嫂家過年去了。

範朝雲一顆心都在林氏肚子裡的胎兒身上,也沒有在意一個通房的去留。而林氏更是恨不得書眉這一去就不要回來,便特意囑咐她可以在家多待一段日子。書眉聽了,更是酸得要命,便也無計可施,自回去了和哥嫂一起。

而小程氏和辛氏從春暉堂出來,都各懷心事,回屋歇著了。

小程氏只琢磨國公爺到底是什麼意思。若說不想讓原哥兒襲爵,為什麼又要獨寵自己?又想到自己這兩三年都不能伺候,雖與國公爺同床共枕,卻是沒有男女之事。先前還以為國公爺對自己情深義重,自己一顆心便都放在國公爺身上,自是沒有覺得什麼不妥。現在想來,卻是事事透著蹊蹺。--一個正常的男子,為何能長年不近女色?難道說,國公爺已經。。。。。。?小程氏的心怦怦亂跳起來。便暗暗拿了主意,今晚一定要試試。自己的身子將養了這幾年,想是快好了。不若就開了禁,興許還能再懷上一胎。原哥兒眼看是不中用了,還是再生一個保險。思忖間,小程氏便拿定了主意。

辛氏回到自己院子裡,卻是另有心事。她服侍國公爺多年,自是對國公爺的言行舉止瞭然於心,知道他說得話,都是什麼意思。今日裡那不“襲爵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