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朝風點點頭,讚道:“做得好——這樣說來,這裡的慈心觀,你也打過招呼了?”

那人見安護法誇獎他,也是滿面笑容,連聲道:“多謝安護法誇獎——是,慈心觀是這裡最有名的道觀,當然通知到了。”

“好吧,你先下去吧。——讓兄弟們打起精神,小心看著四周。”問完了話,宋遠懷吩咐道。

那人躬身領命而去。

宋遠懷這才看著範朝風道:“看來,是有些問題。”想了想,宋遠懷又道:“多半也許只是巧合。這些姑子們,本來就坐不住,喜歡四處亂竄。”

範朝風忍不住笑了,“出家人聽見你這麼說她們,羞都要羞死了。”

宋遠懷滿不在乎地道:“我有說錯嗎?——這城裡哪家的內院裡,沒有這些三姑六婆的身影?每天尋東家,竄西家,調三窩四,惹是生非,都是她們的手筆。”

南宮雪衣給輝哥兒換洗完,抱著過來了。聽見宋遠懷說話,南宮雪衣不屑地撇嘴道:“你再嘴碎下去,就同這些三姑六婆差不離了。”

宋遠懷連忙緊緊地閉上了嘴,不敢再說一個字。

範朝風見南宮雪衣過來了,便起身告辭道:“我得回去了,語娘還等著我吃飯呢。”

宋遠懷也不留他。——他們這邊,如今有輝哥兒的關係,吃得不與平時相同,一般也不留人吃飯,怕人吃不慣,又不好意思說,白白受罪。

範朝風回到自己的地界兒,看見安解語已是躺在草墊子上,頭枕著一個裝著芍藥花瓣的暈荷色蠶絲枕頭,正睡得香甜。

看見範朝風過來,在一旁守著夫人的五萬和六萬馬上屈膝行了禮。

範朝風輕聲問道:“夫人吃過飯了嗎?”

“還沒。——夫人說,要等著老爺一起吃。”六萬答道。

範朝風見安解語沒有吃東西就睡覺,唯恐她傷了脾胃,便坐到她身邊,推推她道:“語娘,起來吃飯。吃完再睡吧。”

安解語朦朦朧朧地睜開眼睛,對著範朝風緩緩一笑。

不遠處的山坳裡,一個一直緊緊盯著這邊的鐵甲護軍看見了這幅景象,心頭狂跳,手裡的長矛掉在了地上。

“**母親,趙老四,你沒長眼睛啊?——是不是早上沒有吃飽飯啊?連傢伙都拿不穩,我看你這種人,就該回家吃自己去”他身旁的護衛被他的長矛砸了腳,不由罵罵咧咧起來。

趙老四連忙點頭哈腰地給對方陪不是,好歹哄得對方不再生氣,才又轉過頭,往自己一直關注的那個方向看過去:這個安護法,才是輝城駐軍的真正統帥,也是一個真正知道如何打仗的人。可是他一個江湖豪傑,怎麼會懂這些?難道他是天縱奇才?還有他的妻子,居然美成這樣,難怪聽說之前他一直讓他的妻子戴著面具過活。這樣美的女人,他一個江湖人,也配?

想到自己到江南做探子之前,自家的頭頭,正想方設法要尋了美人給王爺送過去。這個美人,比他之前見過的所有美人都要出色,想來比當初的王妃,也不遜色吧?又在心底可惜,當年自己沒福,卻是沒有見過先王妃的樣子,據說那才是真正的北地第一美女,所以才讓王爺念念不忘這麼些年吧?

王爺在北地雖然深居簡出,蟄伏不動,其實私下裡,陸續將一些精明能幹的探子,派往了江南和謝地。別說輝城的這支軍隊,就算是宜城的江南王秦東那裡,也有王爺的人。謝地的軍隊,更是隻多不少。

趙老四想了又想。等大隊人馬收隊回營之後,他跟著回到了城裡自己的住處,斟酌再三,還是提筆寫了密信,將打探到的安護法和宋城主的情況,大致寫了一頁紙。又畫了一幅小像,夾在信裡面,放到了他們接頭的地方。會有專人過來取走,送到北地上陽王府去。

北地派出來的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