繪歆聽了這話,當然氣不打一處來。——鄧氏不過是個妾,也敢跟世子並稱“小兩口”?這樣說,將自己這個正妃置於何地?

繪懿在范家的時候,就對謝順平徹底斷了心思,再沒有把謝順平放在心上。因此她雖嫁到謝家,成為謝順平的平妻,可是謝順平的妾室無論翻什麼風浪,人家不管說什麼閒話,她都視若等閒,當浮雲一樣用手揮揮便了,從來不往心裡去。

鄧氏在下面聽說要世子拿主意,心裡涼了半截。她身子雖好,現在卻還是在月子裡,被搬來搬去的,到底是受了涼。心裡又堵得慌,痰氣上湧,不由咳嗽了起來。

繪懿趕緊對王妃的侍女道:“了不得快把王妃扶到屋裡去。——鄧姨娘可別犯了痰症,那可是會過人的。”

鄧氏在下面聽見,氣得臉上通紅,怒道:“你才犯了痰症你……”後面的話沒有說完,又是一陣驚天動地的咳嗽。

王妃到了這個年紀,最是惜命。聽說鄧氏有可能犯了痰症,王妃連忙站起來,在侍女的攙扶下,一陣風似地回自己屋裡去了,一邊走,一邊對後面的人交待道:“快送鄧姨娘回去瞧大夫。若真是痰症,趕緊送莊子上去——犯了痰症的人可不能留在城裡。”

彼時的痰症,就是女子最大的不治之症。犯了痰症的人,都會被遠遠地跟人群隔離開去。

明威侯夫婦明知女兒不過是被氣到了,可是也沒法跟王妃講道理。

王府的下人又過來立逼著他們一行人出去,免得把病氣過了人。

明威侯夫婦無奈,只好又抬著女兒,抱著外孫,回自己的侯府去了。

回到侯府,他們也叫了大夫來瞧。誰知大夫說,鄧姨娘做月子的時候感了風寒,倒是真有些痰症的來頭。

到了晚上,鄧姨娘發起燒來,就連大夫都嚇著了,匆匆留下個藥方,便跑了。

明威侯夫人死活不信自己女兒得了痰症,一力把她留在了明威侯府的偏院裡,自己親自照料。也是鄧氏身子底子好,過了兩個多月,倒是慢慢好了起來。明威侯夫人兩個月來衣不解帶地照顧自己的女兒,等女兒好了,明威侯夫人自己倒是病倒了,此是後話不提。

繪歆這邊回了世子府,見謝順平已經回來了,躺在裡間屋裡的床上看書。

見繪歆進來,謝順平忙笑嘻嘻地起身問道:“母妃找你去何事?”

繪歆一邊坐到梳妝檯前把頭上戴的各樣首飾一一卸下,一邊間或回頭對謝順平抿嘴笑道:“母妃說,鄧姨娘跟你耍花槍呢。——你們到底是耍的什麼花槍?說來給我聽聽,讓我給你們評評理。”

謝順平氣得呲牙咧嘴,衝上去對著繪歆的腋下就是一頓撓。

繪歆最是觸癢不禁,不由咯咯地笑開了,又“好哥哥”地叫了幾千幾百聲,才讓謝順平住了手。

兩人從梳妝檯旁鬧到床邊,眼看快受不住了,繪歆才紅了臉,小心但堅定地把謝順平伸到她衣裳裡面的手拉了出來,“青天白日的,你這像什麼樣子?”

謝順平最愛看繪歆一本正經,又小臉泛紅的樣子,忍不住把她攬在懷裡,低頭在她臉上親了一下,才道:“好了,不逗你了。看你急的,一頭的汗。”說完,謝順平順手拿過床邊的帕子,給繪歆臉上擦了擦。

繪歆被謝順平抱坐在腿上,自然能夠感覺到他兩腿間的亢奮,微微掙了兩下,想從他身上下來。

“別動”謝順平被繪歆在身上扭的火越發大了起來,又知道此時不是時候,只好強忍著。

繪歆趕緊一動不動,乖乖地伏在謝順平胸前,又有一搭沒一搭地跟他說著家裡的事兒。

謝順平的注意力被分散開了,底下也慢慢平伏了,才放開繪歆,起身到淨房去將裡面的中衣換了下來。

繪歆也去鏡子旁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