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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計劃為何要向你明說?試問我並非你親密之人,可哪怕你親密的枕邊人,他所做一切何時對你名言?”
不對,帝景天在岔開話題。瓏月微緊了緊眉,隨意一般問道:“輕弦去哪了?”
“我讓他去萬山一趟,興許此刻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怎麼?後悔休了他?”帝景天挑眉問道。
還是不對,瓏月自問雖然對帝景天的瞭解算不上有多透徹,但是,他的習慣和原則多少還有了解。帝景天說話從不屑於迂迴,岔開話題更不是他的習慣。
他做事雖張揚肆意,但心思極其細膩周全,可是,談了這麼久,說了這麼多,帝景天所說的話中卻唯獨少了一樣,他的未來。
江湖被肅清,青刃教會被徹底剿滅,她要他在王府暫避,被他巧妙的轉移了話題。
他冷嘲熱諷問是否是憐憫,卻在得到一句不捨之後將談話告一段落,似乎只是要她這樣一句話而已,空口的一句話,就夠了。
而他明顯有自己的計劃,卻在她詢問的時候又一次借輕弦的話題岔開。
女人翻臉如翻書 (7)
如果這一切都不能說明什麼,帝景天唯一變化最大的地方……他沒有了昔日那種佔有慾。
他說哪怕放生的兔子,也終究是他的,甚至直言如果宮漓塵敢碰她,他依然會阻撓。若是借千淨流的話,他對她有意,可大言不慚的一個假設,他宣佈擁有宣佈阻撓,卻唯獨……沒有任何關於未來的話。
是她先入為主聽了千淨流的預言才胡思亂想什麼都往命格上套,還是……帝景天的計劃本就沒有未來?
“景天,若是我有朝一日真的成功了,但是江湖肅清青刃教又沒了,你去做什麼?”
然,就這樣的一句話,得到的卻是沉寂。腳下踩著的樹葉沙沙作響,偶爾驚起幾隻蚱蜢飛蟲,騰地彈向遠處。
耳邊聽得盡是帝景天輕淺的喘息聲,這樣的一個問題,很難回答?是未曾考慮過,還是……根本沒得考慮?
瓏月的心沒由來一緊,停下腳步剛要抬頭,卻又聽見帝景天低低一聲輕笑,“呵……還真沒想過。不然這樣,若是一切安定了之後,我玩膩了無處養老,帶著輕弦去你那做米蟲……你不會小氣吧?”
帝景天會做米蟲麼?這個詞還是她教給他的,她曾信誓旦旦地說,哪怕他有朝一日失了武功,大不了她養家,讓他做個幸福快樂的米蟲。
輕弦的心無大志她瞭解,但是帝景天,可能麼?
而他如果真的失了武功……他難道在計劃著這個?
瓏月沒由來驚起一身汗毛,轉而又覺得自己可笑,自作多情了吧……
“我……”
話剛開口,只覺帝景天的身體猛地一沉,幾乎快要落地,“呵……古人有云,女子多口角……真未曾想過你如此話多,就不怕把我聊死了麼……”
瓏月趕忙用力扶著他,不期然,帝景天的嘴角緩緩淌下一縷血,又不知何時,氣息剎然變得虛弱。
一段由莫名制氣為開端的談話,又參雜著千淨流如驚雷般的預言,最終結束於團團疑雲之中。
而事後瓏月回頭細想當時相談的內容,卻唯有低頭深深嘆了口氣。
似乎沒談什麼實質性的話題,她的問題句句頗有針對性,卻一次又一次被帝景天插諢打科拐的沒了邊,甚至總的而言重點居然在宮漓塵是否是醋罈子的問題。
從一開始能看得出,帝景天似乎也跟她有話要談,可是,他想談什麼?直到最後她也沒弄明白。
而瓏月想與他談什麼?她自己也不知道了。
強撐著重傷還要在野外水中洗澡的後果就是人乾淨了不假,但傷勢也加重了。帝景天早在路上便又發起了高燒,躺在車裡昏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