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叔親自給我辦了手續,老何跟見了大長官似的拘謹。

我耳根有些清淨,不由得問了一聲,“王箏今天沒來?”話一出口,我就後悔了。恨不得,甩自己一個巴掌。

好奇心,也會殺死一隻貓。

景叔看了我一眼,我只覺得寒意上升,只聽見那機械一樣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今晚是任氏股東常年宴,老夫人在紐西蘭,把事兒交給三爺辦了。”

意思是,王箏孔雀是去幫忙了。

我點了點頭,見色忘友這檔事是男人的通病,我向來大氣。

景叔又說:“三爺抽不了身,吩咐我親自來照看小少爺,還說,讓小少爺不要介意。”

……怎麼?你說我妒忌?

啊哈,這笑話挺時髦,不適合我。

我在醫院待了將近兩個月,收了不少禮,全堆一塊兒了,剛好能運一卡車。

老何一一點清了,誰讓任家向來做足面子,之後該是還要讓人回電道聲謝。再說,知道我入院的人不多,多是王任兩家的旁支,自家人的面子,更是不能拂了。

老何突然想起什麼,笑著說:“小少爺,您看我差點把這事兒給忘了。”老何手裡忙著,嘴卻沒停:“就是小少爺您眼睛拆封的前一天,不知道誰在門口放了一個果籃,也沒署名,真奇怪。”

我思忖片刻,這才想起,那天突然聽到門板開啟的聲音,卻沒人說話。當天把這當靈異故事給王箏說了,王箏那反應跟聽了冷笑話差不多。

只見老何笑了笑,“那果籃我也實在不敢亂收了,就給了那些護士,您說也真怪的,其中一個小護士說是一個染了一頭金髮的帥小子拿來的,說是您的朋友。”

我頓了頓。

“我就說奇怪,少爺您哪來那種朋友,不要是扯上了什麼奇怪的人,這麼擱著也就忘了。”

手中的書,慢慢滑落。

我幾乎從椅子上跳起來,拉住老何的手,急急問:“小何你說誰、誰送來的?”

第十回(下)

重生之沉雲奪日

上一世,我老犯一種病。

在王箏眼裡,我的毛病不只這麼一個,可就這一個是最嚴重的。其實,自從我摑了王箏一個耳光,基本上他再沒有和我說什麼話,一般都是公事上的交流。多數時候,他只需要報告,而並不是取得我的同意。

在股東大會上他逼著我簽字的時候,他的右手緊緊覆在我的手上,在我耳邊輕聲地說——我不適合做這一些。其實,王箏是個左撇子。我的指尖在顫抖,王箏的左手攬在我的腰上,慢慢地、牢牢地,抓著我的手,在那份轉讓書上,一筆一筆寫下我的名字。

等他放開的時候,我就像是脫力一樣,跌坐回椅子上。

後來的事有些模糊,只依稀記得,王箏那張精緻得過分的臉慢慢湊近我。頭皮被扯得生疼,領子被拉扯著,就連呼吸也困難起來。

王箏雙手壓住我的脖子,眼神就跟瞧見殺父仇人一樣,看得我胸口比喉嚨還疼。

『任祺日!你憑什麼置身事外!你以為是誰害我變成這種樣子!』

『你就是這種窩囊模樣!任祺日,你以為你什麼都不爭,就清高了麼?我要你看看,任家就是因為出了你這自命清高的廢物,才有今天這個局面!』

『任祺日!他這麼對你,你回來連個反應都沒有——你以為這世上就你乾淨了?看見你這假仁假義的嘴臉,我就覺得噁心!』

仔細想來,王箏說的也沒錯。我這人毛病太多,最要命的這一條就是窩囊。任氏出了事,我除了眼睜睜地看著手中的股份流出,就是回到家逗兒子。

李玲還在的時候,常在王箏陰著臉甩門步出的之後,捏著我的肩膀說:『總裁,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