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關進了一間破敗不堪的柴房裡,手腳仍然被捆綁著。門外有兩名黑衣人把守著,原本陪伴她的綠雨不知去了何處。大約過了一個時辰,綠雨從外面開門進來,對她說:“任姑娘,委屈你了。過了今晚,你就能重獲自由。”

“哦?”她有些不敢置信地盯著綠雨。

“嗯,因為搶走‘雷神之淚’的人已經答應今晚交易。”

“雷神之淚”是在伊賀音的手裡,難道說他為了救她,寧願違揹他的使命?心不由得因著伊賀音而暖,但同時又為他而擔憂。違背了使命,他只怕再也回不了東瀛了。

“交易的地點在哪裡?”

“就在王府等下姑娘還得受點罪,但請姑娘放心,主人絕沒有害姑娘之意,主人的目的只是為了拿回‘雷神之淚’。”說著,綠雨拿出一塊布頭塞住了她的嘴,然後拍了兩下手,示意門外的兩名黑衣人將任倚婕抬出去。

任倚婕也不反抗,任由著二人抬著她穿梭在漆黑的王府內。嘴巴雖然封住了,但是聽覺和視覺都在這裡發揮著超乎尋常的作用。雖然光線不亮,但是憑藉著臨危潛能的發揮,她將四周的情形看得分外清楚。

吳王府顯然成了飛鷹衛隊的大本營,幸許是被官府查封、搜查了多次,這裡反而成了最安全的地方了。兩個抬著她的黑衣人和綠雨,即使在黑暗中也能準確地辨別著方向。

很快,他們來到那片乾涸的池塘中央。月光下,一個古色古香的涼亭佇立在那裡,亭子頂部的四角各自掛著一盞昏暗的燈籠。亭子裡站了兩個人,一個是心計極深的小王爺李璄,另一個是個戴著惡鬼面具的黑衣人。

李璄似乎和麵具人正交談著什麼,見任倚婕被抬了過來,都立即止了聲。任倚婕的目光緊緊跟隨著面具人,這個站在李璄身邊不卑不亢的人讓她有種說不出的熟悉感。而那恐怖面具後射來的目光也似乎有著異樣。

在綠雨向李璄行禮,並告知任倚婕被帶到後,李璄看了面具人一眼,然後揮手示意手下將她吊起來。池塘的中央不知什麼時候支起了一個高高的木架子,而她被懸空吊在了這個木架子上。

在她懸蕩在半空中時,面具人跟李璄耳語了幾句,便匆匆告辭了。經過她跟前時,抬頭若有所思地望了她一眼。

面具人走後,任倚婕的嘴角慢慢地彎起一個嘲諷的笑,眼睛因著淚水而朦朧。

夜晚的風寒意十足,手腳早就麻木的她不禁打了個寒顫,可身體上的寒意又怎及得上心裡的寒意。

這時,遠處傳來的穩健的腳步聲,她強忍著淚水極目望去,卻在看見來人臉的時候愣住了。

來人竟然是盛宣煜。

當他看到她的時候,目光冷酷得如寒冰,任倚婕感覺他甚至連眼皮都沒有動一下。

為什麼他會在這裡?難道說他才是那個交易的人?

她胡亂地猜想著,卻很快發現自己猜得大錯特錯。

“小王爺真是好興致啊,約盛某深夜在此相見,不知意欲為何啊?”盛宣煜在見到李璄後,出言相問。

李璄微微一笑,說:“約你來當然是有好事了。”

“哦,什麼好事?”

“一是功勞,二是美人。對盛大人來說,都是不可多求的。”

“小王爺就別賣關子了,美人我已經看見了。功勞不知指的是哪一件啊?”

“很快就會有一場好戲開演,到時盛大人可以抓獲別國的奸細,那當然是奇功一件啊。”

“是嗎?小王爺送這麼一份厚禮給盛某,想必不會是免費的吧”

“呵呵盛大人果然是爽快之人。既如此,小王也不拐彎抹腳了。盛大人應該知道我父王被長孫奸黨陷害,以致於落了個謀反的罪名。如今長孫奸黨被天后所滅,實乃大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