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年李氏的弘盼去後,便變成了這個樣子;武氏滑胎之後,更是愈發相敬如賓。雖沒有直說,態度上卻有疑她之意。不知李氏在他跟前唸叨了什麼,讓爺對她漸漸心疑?

那拉氏的目光不由得怔怔。

“主子?”

那拉氏回過神來。“什麼事?”

“鈕祜祿主子和耿主子屋裡的人都安排好了,請主子示下,要不要?”宋嬤嬤做了一個心領神會的陰狠表情,放低了聲音。

她們不知道正房院內誰是爺的人,每次商量事情的時候都是小心翼翼的,只留了心腹在身邊。

那拉氏沉吟不語。卸妝畢,卻依然蹙眉,靜思不動。

屋裡燭光忽明忽暗,也照得幾人臉上明暗不定。

半晌,那拉氏方慢慢點頭,眼神也慢慢地堅定:“在弘暉沒有被皇阿瑪封為世子之前,誰人也不能擋了他的道!而且……”臉上露出賢惠大度的笑容:“也該找人分分烏雅氏的寵了……”

後院平衡,也是嫡妻的一個策略。

“趁爺現在不在,讓咱們的人下手幹淨一些,千萬別像兩年前李氏的衛婆子那般愚蠢!爺的人,可不是吃素的!”那拉氏神情一凜,又低聲囑咐道。

“奴才明白,都是埋了很久手腳極利落的,絕對不會有人發現。”宋嬤嬤亦壓低了聲音。十來年間培養的人,早已根深蒂固。

那拉氏“嗯”了一聲,仍是懷著滿懷的心事睡覺去了。

這日一早,清嵐來到那拉氏的正房請安,正巧也與匆匆趕來的鈕祜祿氏和耿氏打了個照面。

“烏雅姐姐!”兩人忙一福。

“別這麼多禮!”清嵐眼含笑意,對她們淺淺一笑。

耿氏顯然是走得急了些,額頭上細細密密的汗珠。

鈕祜祿氏拿出懷中的帕子很是熱心:“擦擦吧,失了恭敬就不好了!”

耿氏拿起帕子胡亂抹了幾把,“回頭我給你洗一下!”又對清嵐訕訕一笑:“妹妹早晨起的遲了些,就有些著急,還差點連累了鈕祜祿姐姐。”

鈕祜祿氏比耿氏大了幾個月,兩人便排了姐妹。

鈕祜祿氏對清嵐亦是溫溫柔柔的一笑:“妹妹們初來乍到,有什麼不妥當的地方,還望姐姐多多提點!”

清秀的面容和氣地笑了笑,讓人很容易心生好感。

耿氏在一旁大力點頭。

清嵐淡雅一笑,不介意道:“既然叫了姐姐,何須這般客氣!”

待人掀了簾子,率先進屋,兩人方隨後跟上。

鈕祜祿氏與耿氏同一時間進府,兩人便擰成一團,姐姐妹妹的很是親熱。顯見的,兩人之間以鈕祜祿氏為主,耿氏不過是個不喑世事的小丫頭。不過,也不排除做戲的可能。

來了這麼久,清嵐可不會小看任何一個女人的心計。

不過,這些與她又有什麼關係?

鈕祜祿氏瞧著清嵐進屋的背影,不由瞳孔縮了一下。

清嵐的背影婀娜苗條,後頸的肌膚瑩白如玉。髮髻上幾點珠飾,竟不知是誰襯托了誰?方才說話的時候,聲音清脆,又嬌又嫩,悅耳不已,連她們聽了也不禁心中一蕩。微笑的時候,不施粉黛卻又眉目如畫,幾分清麗,幾分飄逸,還有幾分優雅,難怪自從三年前入府,便一直深得胤禛的寵愛,至今不衰。

一種女人特有的妒忌之感湧上心頭。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

鈕祜祿氏勉強可以稱得上清秀,在家中上有才華出眾的嫡姐,下有貌美如花的庶妹,縱然是嫡出,也並未獲得阿瑪和額娘過多的關注和栽培。這次若不是她年齡適中,出生日子吉利,也不會被指入貝勒府。連耿氏若是精心打扮一番,也比她耐看。因此,她從小便學會了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