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少凡抓住尤淺淺的胳膊,頭一偏湊到她耳邊冷聲說:“尤淺淺,歐子銘現在躺在xx醫院的特護病房,去不去隨你。”

印象中楊少凡但凡說話總是帶笑,從來不曾有過這樣冰冷的聲音。

尤淺淺感到室內的暖風開的不夠,這個冬天也太冷了。

吃晚飯的慾望被楊少凡攪和的徹底,沒有吃飯,尤淺淺躺在房間的大床上,來回翻滾,也不覺得餓。

手機被她攥在手裡,解鎖鍵撥了又撥,遲疑著打不打一通電話。

她不知道歐子銘是不是也有像她這樣猶豫的時候,回到東京之後,她習慣了晚上睡覺之前關機,每天早上醒來開啟手機,時不時地會有一個深夜打來的未接來電,顯示的是:不可顯示號碼。

尤淺淺知道那是歐子銘。

有一天夜裡,她幫教授翻譯一篇論文,凌晨的時候仍然在電腦前奮鬥,電話震動的時候自然地去接,接通之後卻是長久的沉默。隔著電話和大洋彼岸,他們只是在傾聽著對方的呼吸,沒有任何言語的交流。最後,尤淺淺一狠心結束通話了電話。

尤淺淺翻出手機裡她和歐子銘在櫻花樹下的合照,那個時候他還嘲笑她的日語水平。

那個季節的天空是徹底的澄淨,那樣純淨的藍天像極了pHs處理後的效果,淡粉色的櫻花開滿枝頭,被微風吹落的花瓣搖搖曳曳的在空中飄蕩,尤淺淺笑顏如花,笑得如陽光般燦爛,歐子銘冷漠如昔,只那一張臉帥氣的讓人嫉妒。

尤淺淺最終還是撥了歐子銘的電話,響了很久都沒有人接。一聲一聲單調的鈴聲敲打在尤淺淺的心頭,就像是抹茶蛋糕上面撒著的抹茶粉末一樣,澀澀的苦。

尤淺淺換了衣服去洗澡,放了一缸子的熱水,泡去一身的寒氣。

一個澡洗了將近一個小時,吹乾頭髮出來一看手機上有若干個未接來電,清一色的歐子銘。尤淺淺正在發愣的時候,手機再次歡快地震了起來,尤淺淺反射性地按了接聽,就聽歐子銘有些急促的聲音傳過來,“尤淺淺,你怎麼了?”

“沒怎麼呀。”

“怎麼不接電話?”

“洗澡去了。”

於是各自沉默。

尤淺淺在摳床單上的花紋,扣得指甲都疼了的時候,才聽歐子銘問:“你……剛才給我打電話了?”

“嗯。”

於是繼續沉默。

尤淺淺放棄了摳床單,仰面躺在床上,“你住院了?”

“嗯。”

“嚴重不?”

“沒事。”

誰家沒事會去住院呢?

“那你好好休養,早日康復。”

尤淺淺正要掛電話,聽到歐子銘叫她,“尤淺淺。”

“嗯?”

“你來不來看我?”

尤淺淺覺得自己是被歐子銘奴役出慣性了,他一問話條件反射的就答好,掛了電話很久她還在自我懷疑,我真的答應去醫院看他了?

房間裡的電話響了,尤淺淺去接,楊少凡的聲音懶洋洋的傳過來,“下來吧,我在門口等你,帶你一程。”

楊少凡貌似只要一追美女,就開不著調的車,尤淺淺不大情願的坐進他的賓利裡,心裡想,紈絝子弟,真紈絝。

楊少凡專注的開車,也不說話。這要是歐子銘,尤淺淺也就習慣了,但是他是楊少凡呀,這樣的安靜讓尤淺淺覺得分外的怪異。於是沒話找話,“你剛才怎麼不打我手機?”

楊少芳扭過頭匆匆掃了尤淺淺一眼,繼續正視前方,“我不知道你電話,歐七死活不給我。”

“啊?”

“瞪什麼眼,也就歐七那樣的小處男才拿你當寶,就你這樣的,一身肥肉,一張大眾臉,送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