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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雨徑直到了邵培的住處,敲開宅院的門。
齊揚一見他就苦著臉道:“大師兄,你等著師父收拾你吧!他都罵了你好幾天了。”
商雨笑笑,進了屋子。
邵培躺在床上,頭上搭了一塊溼巾,正閉目休息,溼巾下的面容很是憔悴,可見這回氣的不輕。
商雨悄然上前給他的溼巾拿下,重新擰了溫水,又覆在他的額頭上,然後低聲道:“師父,我回來了。”
邵培一聽是他的聲音,睜眼一開,立刻坐了起來。頭上的溼巾掉在衣服上,他一把拿起扔到臉盆裡,水濺了商雨一身。他從沒有這麼生氣過,儒雅的風度一掃而光。
“你這混帳,竟然為了一個女子耽誤大事,你可對得起你母親?”
商雨單膝跪在他的床前,昂然抬頭,看著邵培道:“師父,當年,你若是敢作敢為,帶我母親走,又怎麼會有遠嫁倉讕的慘事呢?我父親比母親年長二十,嬪妃數人,母親在倉讕過的如何,你是親眼見的。所以,我不會象你這樣,後悔一生。”
一句話讓邵培啞口無言,他捂住胸口,嗓間有一股血腥之氣瀰漫著。往事不能再提,斑駁淋漓的都是後悔。
他本叫林培邵,自幼喪母,裴雲曠的母親是他長姐,將他接到府裡撫養,他和商雨的母親算是青梅竹馬。可是,一道和親聖旨將兩人的情緣斬斷。他在她遠嫁之後才體會到刻骨銘心的後悔,他隱姓埋名跟著她,以邵培的名字活在倉讕。她被火海吞沒之時,他沒能及時救出她只救出了商雨。他悉心養育商雨,一直鬱鬱寡歡。有生之年,他只希望商雨能奪回倉讕王位為她報仇,這樣才可以彌補他年少時的懦弱所造成的慘劇。
商雨的一席話刺在他的心上,有滔天的大火,有刻骨的痛悔。
商雨道:“師父,今日形勢已不同往日。皇上已經病重,並不需要司恬去動用銀勾。”
即便如此,他仍是氣憤,商雨的做法太過沖動,為了一個女人這樣,他覺得鬧心,覺得商雨不成熟。
“司恬在你心裡,難道比倉讕的霸業更重?”
“師父,一樣重。兩者並不衝突,為何一定要把江山和紅顏置於水火不容之地?我該做什麼一直很清楚,我並不是小孩子了。師父,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失望。”
商雨的話也不無道理,眼下理臻帝已是風燭殘燼,不需動用銀勾,他也熬不了多久了。
邵培長嘆一聲,道:“隨你去吧,你長大了,我也管不了了。”
商雨握住他的手掌,低聲道:“師父,你在我心裡如同父親一般,除了七叔,我最親的人就是你了。她也是我最親的人。你們,我都不會捨棄。”
邵培見他神色堅決,知道多勸也無益,便轉移了話題:“臨江王最近有動靜麼?”
“皇上說過三年之內他不得進京,所以眼下他乾著急,不能過來。他前些天上了個奏章,說燕州的南境有響馬做亂,正帶兵征剿。”
“他此刻上這個摺子,你看他什麼意思?”
“眼下皇上還沒斷氣,他也不能明著抗旨進京,所以東都這邊他鞭長莫及趕不過來了。但燕州離上京比較近,他借剿匪之際,可以名正言順的將兵馬帶到燕州邊境。等皇上歸天,他就帶兵南下,可以佔了上京自立為帝。”
邵培冷笑:“他這主意倒也不錯,不過,他也要有那個能耐!”
“師父,他雖然謀略稍稍差,但的確是個將才,領兵打仗很有一套。”
“燕州的兵馬不多,他就算佔了上京也成不了氣候。”
“王爺想趁著這個機會除了後患。不然日後很難找出比謀反更大的罪名來治他的罪了。”
“皇上有什麼旨意?”
“皇上已經失語,現在是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