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筠輕歌低哼了一聲,垂下了眼簾,先是抬手拿著絹帕擦了擦湘君臉頰的汗珠,然後柔聲地問道:“父後,您還覺得哪裡不舒服?”

“啊……沒,沒有了。”湘君臉色比剛才更白了,他不知道為什麼筠輕歌竟然這麼不揹人,在他們在場的情況下,她仍守著他,她不怕女皇知道嗎?這兩個人,難道她就篤定不會將這件事兒說出去?

他顯然已經忘記了,他不是在夝蘇面前也跟她這樣嗎?

當然他更不好意思的是陌生人的面兒,雖然他是個男人,可是仍然讓他很羞澀,至於那一次開放在夝蘇面前,終究是他不止一次為自己曾經的傷處上藥,但是別人,他不習慣讓人全看光了去。

“真的沒有了,師父!”木清寒站起了身,抖了抖衣袖,儼然就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樣:“帝后千歲,臣等告退!”說著還拱了拱手。

“等一下!”筠輕歌皺著眉,看著湘君緊抿著嘴唇,身體仍舊在輕微的顫抖著。

“你乖一點兒……聽話……”伏在他的耳邊,她的聲音幾乎細不可聞。

“輕歌,你讓他走,你讓他走!”湘君瞪著木清寒低吼道。

“清寒,將藥箱留下,你先回太醫院吧。”未等筠輕歌答話,屏風後面的肖玉開言道。

“……是,師父。”他朝著肖玉的方向躬了一身,然後又轉回身衝著筠輕歌兩個人俯下身:“帝后千歲,三殿下,臣告退,呵呵……三殿下,臣可是到翡翠宮等著您,您可要快點兒。”他說著,朝著筠輕歌嫣然的一笑,弄得筠輕歌頓時一愣,湘君看著木清寒,然後又迴轉頭望著筠輕歌。

“唉!”肖玉是看著木清寒一臉奸詐、得意的神色離開的,她搖著頭心頭一嘆:“帝后千歲……”

“你也走!滾!”湘君發狠了,看來筠輕歌跟他們已經是一家人了,怪不得,怪不得什麼都不避諱他們,她就是將自己最不堪的模樣展示給他們看!

“你們都給本宮滾!”他在筠輕歌的懷中掙扎著,他的手在抽筋兒,心已經不知道碎在了那裡,哪裡都是痛苦,沒有希望的痛苦。

“哇~!”一口鮮血噴口而出。

“父後!父後!你冷靜點兒!不是的,那小子他說的就是混賬話!”筠輕歌臉色慘白,她的手快速的伸出點住了他身上的xue道,讓他一動都不能動,眼淚刷刷的流著。

“他說的不是真的,他的話沒有任何的含義……他是一個醫生,他會看病,他話的意思是去我宮裡給人看病,真的,真的!”筠輕歌一字一字,看著他的眼睛認真的說道。

“父後,肖太醫為人正直,值得信賴,醫者父母心,她並沒有過來看笑話的意思。”筠輕歌透過幾次的接觸,她覺得這位肖太醫還是值得結交的,說不出來是哪個地方,反正這人很不錯,不會兩面三刀,說一是一,說二是二,而且很幽默。

“是我不好……”最後,筠輕歌真的是無奈了,將臉貼到了他的頸窩下,心中有些發酸,攥著他的手緊緊的。

“……帝后千歲,請恕罪,小徒頑劣……三殿下,微臣知道您是信得著我肖玉,我肖玉定也不會辜負三殿下的信賴,話說至此,藥箱子暫且留下,帝后千歲身上若只是皮外傷,相信殿下也能處理,臣——告退。”肖玉嘴裡暗罵著木清寒,這個小崽子還真是什麼話都敢說呀?怕到時真的讓人給相中了,可別蹦躂!

“肖太醫,請!”筠輕歌抬起頭,目送著她走出了寢殿。她前腳剛走,夝蘇片刻的功夫就在外面敲門了,可是等了好一會兒,都不見裡面有回應,他便以為是湘君睡下了,便也沒有再繼續敲下去,只是靜靜的守在了外面。

“……輕歌……輕歌……”湘君喚了好幾聲,見身邊的人都沒有反應,心有些慌了,可是自己的身子又不能動,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