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放笑了,這回答很別緻啊,看來趙飛燕不但聰明,也很善於觀顏察色。或許,可以讓她分擔阿離的重擔,以她的心性,也許比阿離更適合這工作。

張放笑吟吟望著飛燕道:“飛燕,你既然這麼會猜,那不妨猜猜,回到長安後,我第一個要拜訪的人是誰?”

飛燕側首腦袋,翻著可愛白眼,一臉認真的思索。

“應該是天子吧?”

“這是自然,首先當然是交令還節。但我問的是‘拜訪’。”

“啊,那、那是大將軍?”

“去他的大將軍。”張放一臉無所謂的表情,卻把飛燕嚇得不輕。

飛燕慌忙掀簾朝車外看了一眼,撫著豐滿的胸脯,一臉驚嚇。

張放哈哈大笑:“別搞那麼緊張。你沒機會上朝堂見識,朝堂上那些御史言官,有時與大將軍對嗆,鬧起來比我這句話還過份。哈哈哈!”

飛燕一臉懵逼,難以想像,愣了半天,直到張放催促,才想起還有問題要回答,下意識道:“是丞相吧?”

“王商嘛,倒是要拜訪的,但不是第一個。”張放收斂笑容,定定看著飛燕,道,“不難為你了,告訴你吧是陽阿公主。”

“陽阿公主”四字一出,飛燕頓時明白過來,嬌軀一顫,眼眶慢慢變紅。少傾,直起身,整理衣襟。雙袖向兩側展開,跪下,伏向地面(車板),端端正正向張放行了個大禮。

……

“宜人拜見主母,拜見君侯。”

同樣的跪姿,同樣的拜禮,但物件已變成趙飛燕的妹妹,趙宜人。

“沒想到羿嘯一回長安,向陛下交令還節之後,第一個拜訪的人就是我這老骨頭。”陽阿公主雖年近四旬,但保養得宜,怎麼看都像三旬美婦,尤其天生媚態,那風韻與青蔥少女各勝檀場。

張放微笑:“據聞天子曾為龍額侯多次牽媒,其中不乏權貴千金,龍額侯卻放言‘願得陽阿,不受千金’。姑母若是老骨頭,這位韓侯豈非……”

陽阿公主笑得花枝亂顫,芊指虛點張放:“羿嘯這張嘴,越來越會夸人了。”

龍額侯韓寶,就是當年張放在元帝壽誕宮宴時遇到的那位大鬍子男子。許皇后的姊姊許靡,就嫁給了這位老兄。不過許靡明顯不是個安份的婦人,與韓寶的個性格格不入。兩人三天一大吵,兩天一小吵,婚後不過五年,便分道揚鑣。嗯,在漢代,分分合合,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想想王鳳、王政君的母親李氏傲驕離婚改嫁;再想想當年武帝長姊平陽公主霸氣的自擇夫婿……便可見一斑。

這位龍額侯韓寶年紀跟陽阿公主差不多,在某次宴會上,見到新寡的陽阿,不知怎地迷上了,便宣稱非卿不娶。偏生陽阿公主對這魯男子瞧不上眼,百般婉拒,連天子牽媒都不幹。此事在長安權貴間成為笑談。

聽到外甥拿此事拐著彎讚自己,陽阿公主雖嗔實喜,笑道:“羿嘯如此乖巧,姨娘怎能不賞,你看這人兒如何?”

張放轉頭,正好對上宜人那亦喜亦嗔的可愛笑臉,還有那總扯人目光下滑的鼓鼓酥胸……

張放回過頭:“姨母這是……”

陽阿公主嗔怪道:“還用問?你把姊姊拐走了,這妹妹我還能留著?”

張放合袖一揖:“多謝姨母。”

陽阿公主向宜人揮揮手:“收拾一下,等會就隨富平侯去吧。”

宜人那個開心吶……用力叩個頭,然後扶著額頭,暈乎乎地跑去出。

雅室只剩陽阿公主與張放二人時,陽阿公主望著這個外甥直搖頭:“你呀……都不知怎說你好……”

張放再揖謝:“不孝外甥讓姨母費心了。”

“我也知道這事不怪你,只是……罷了。當日我以宜主重病為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