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客廳,看到一片狼藉,南音已經出來,她站在樓梯上面說,“這場面,我每年都要經歷一次,你家打掃衛生的保姆不容易。”

陶保靠在門邊看著她,“餓不餓,走,咱倆廚房吃好吃的去,”

有酒店的送餐,他們今天都吃一天了。

南音走下來。

他也往廚房去,和南音一前一後,他在後面問,“你知道我今天要帶你過來住,你也不問。”

南音回頭來看他,“我用問?”

對上她的眼神,陶保忽然發現自己很傻,他剛剛就算用被子真把倆人都蓋住,她也最多惱自己一下,不會和自己翻臉,因為在她心裡,和自己的感情也許並不比君顯淺,只是像她自己說的,感情是自己管不住自己。

她能管住自己的時候,肯定是選自己了。選姓君的有什麼好,動不動還會被連累的有坐牢風險。

南音拉開冰箱,“你留的是什麼,沒讓他們都吃了,真是稀奇。我記得以前,每次我餓的時候,冰箱都被他們吃空了。”

陶保又靠在門邊看她,心安理得地看,他說,“南音,你知道我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你的嗎?”

南音手裡的白色油紙盒子差點掉地上,她惱怒地看他一眼,“又犯渾了,我還想問你呢,我有什麼好喜歡的。你什麼時候才長大?長大就不會喜歡我這樣的了。”

陶 保看她故意兇巴巴的,但說話語序很亂,他眼睛透過廚房窗子,看向前院,“要能不喜歡早就不喜歡了,我記得你高中離開的時候,我還想過,等你回來,我一定不 要再喜歡你了。因為你不喜歡我,最後我肯定要傷心……”這些話從未說過,不知怎麼就這麼說了出來,“後來你回來,我記得那天我去看你,你穿著件薑黃色的衣 服,難看死了。還帶著袖套,我當時想,這怎麼在農村呆了兩年,徹底變成了農村人,太好了,我以後不用喜歡你了!”

南音端著盒子,呆呆地站直了看他。

陶保隔著幾步,依舊是靠在門邊,半垂著眼,也不和她對視,“可你一看到我,叫了我一聲,我就覺得又委屈又高興,看你卸下那醜了吧唧的袖套,我就忍不住裝進了自己口袋裡。那時候我想,原來我有癔症,要不是這輩子都不見你,一見你我就得犯病。”

南音小口,用最輕的速度呼吸,陶保其實從來沒有給她表白過,雖然人人都知道他喜歡自己,自己也知道……以為那是順利成章的某種感情,卻原來,自己從來都沒有真正關心過陶保。

南音把飯盒放下,“保保……”

話剛出口,忽然前院的花園傳來一聲響。“咔嚓”生硬極了的聲,她聽到,從陶保臉上,她看出他也聽到了。

陶保一步走到她身邊,比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這別墅有安保系統,還是很安全的,陶保壓著心慌,摟著南音,讓她別怕,他兩步走到視窗,透過廚房的窗子,外面沒人。

他鬆了口氣,“我去外頭看一眼,要不放心,咱倆上樓去看看監控。”

南音端著兩個大方紙飯盒,跟著他往外走。

忽然一聲巨響,“哐當——”一聲,左邊的廚房後玻璃門被爆開,窗簾帶著玻璃,南音嚇的大喊一聲,飯盒飛到天上,掉到地上。陶保伸手想抱她,兩個男人從那破門衝了進來,身材足有一米九,魁梧的嚇人。

“南音快——”陶保額頭多了把槍,“跑”字卡在了他的喉嚨,人能有子彈快。

另一個拿槍點了點南音,南音看他們都沒有蒙面,覺得一定來者不善。

“你們想要什麼?”陶保壓著心慌,“只要別傷人,要多少錢都行。”

那兩人看看他,用槍指著他的那人推他一把,“那就上樓去看看,你這裡有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