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上雖然有良馬可騎,殷梨亭卻因急著見無忌而匆匆趕路,餐風路宿,一路上按照常遇春所說的路途而行,據常遇春所說那蝶谷醫仙胡青牛所隱居的蝴蝶谷,就在皖北女山湖畔。殷梨亭騎馬下山後,到了水路,僱了一艘江船,直放漢口,到了漢口後另換長江江船,沿江東下。

長江自漢口到九江流向東南,到九江後便折向東北才入皖境,殷梨亭乘船到了集慶下游的瓜埠便下了江船,牽了在船上憋悶已久的馬匹向北進發,幾日就到了鳳陽以東的明光,這裡距離女

山湖畔的蝴蝶谷也就三十餘里地了,他雖然騎著馬兒行走很快,一會就到了一條大路上。

他知道醫仙胡青牛性格怪異,隱居之地是個偏僻地方,決不可能在這大路邊上,正全神貫注的尋找蝴蝶谷的路途,身後卻聽到幾騎馬蹄聲響,回頭一看卻是幾個蒙古韃子正持著長刀,縱馬而來,舉刀虛劈作勢,驅趕他向前方路口行去。

殷梨亭下山行走向來高來高去,即使蒙古人那時是正經官府人員,也不屑與蒙古韃子打交道,這次就在醫仙附近,也不好鹵莽行事,只好暫且忍耐,假裝順從,去看看這些蒙古韃子要做什麼,所以也不反抗,順從的跟著他們向路口行去。

那些蒙古韃子雖然敵視,奴役漢人,卻也有些眼色,見殷梨亭一身清新白衫,腰配長劍,足蹬官靴,騎在一匹高頭良馬之上,風度翩翩,知道不是一般人,所以也不曾向對普通百姓那樣,惡言辱罵,趨趕。

他隨著幾名蒙古官兵行去,到了那處三岔路口,只見兩個蒙古軍官騎在馬上,領著百十多名官兵手中各執大刀,沿路圍著許多眾百姓,眾百姓行到那兩騎官馬前,便一一跪下磕頭,漢人翻譯在那依次喝問道:“姓什麼?”

被問的那百姓答了姓季,旁邊一名韃子官兵便在他屁股上踢上一腳,那季姓百姓不敢怒,不敢言,匆忙走過。殷梨亭強壓怒火,忍耐著看他們耍什麼把戲,下面又有幾個人被依次問過,或是踢打,或是幾記耳光,百姓們不敢反抗匆匆走過。

過了一會問到一個百姓時,那人答稱姓張,那韃子官兵當即一把抓過,命他站在一旁,片刻又有一個百姓手挽的籃子中有一柄新買的菜刀,那韃子官兵也將他抓在一旁,殷梨亭眼見情勢不對,皺了皺眉,趁那幾個蒙古官兵不注意,下了馬來,向一旁的漢人小聲問道:“這位大哥可知道他們抓這些人幹什麼嗎?”

那人一身麻布補丁衣服,已經很破舊了,面目因長期勞作變的十分黝黑,目光暗淡無光,臉上一片死寂,聲音沒有絲毫感情起伏的說道:“你自己不會看嗎?”

殷梨亭被噎了個正著,旁邊又有官兵盯著,不好在問,只好默默的看著是怎麼回事,過了一會,那被韃子官兵抓到一旁的漢人已經有十多個,被韃子官兵圍在那裡,殷梨亭正看著那兩軍官喝問百姓,未曾注意哪裡,卻不想那邊忽然響起慘呼哭喊之聲,抬頭一看那被韃子拉在一旁的十多名百姓已經全部身首異處,屍橫當場。

這一下看的殷梨亭氣血高漲,顧不得思慮該怎麼做,已經拔劍出鞘,刺向那些儈子手,只將劍花流轉,眨眼間那十來個手持大刀還是滴血的蒙古韃子已經斃命,倒在地上。那兩個高高騎在馬上的蒙古軍官用蒙語大聲喝罵,命令。

剩下的蒙古官兵就向殷梨亭包圍而來,大約有八九十人,那兩個軍官在外圍喝罵指揮,殷梨亭卻也不懼,不過百八十個尋常人,卻不是他的對手。如果是尋常人他也下不得重手,但是對蒙古韃子他心中憤恨,手下決不留情,將一手柔雲劍法使的是如光似影,柔雲流轉。

利劍卻不留情將這些蒙古韃子或是重傷,或是斃命,幾個呼吸間就殺出一條血路,衝到蒙古軍官面前,將兩個蒙古軍官踢下馬,手中劍橫在他們脖子前,將二人嚇的渾身顫抖,嘰裡咕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