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兩人緊緊的摟在一起,林笑棠的身體不時的被地上的枝葉和石塊劃傷,天地就這樣不斷的顛倒著,但手中緊握的短刀卻始終無法再向前一寸。直到滾落谷底。

林笑棠仰面躺著,眼中的景物已經有些模糊,四肢好像脫離了自己的掌控,沒有一點感覺,全身都痠麻不已。他只能微微的側過頭,看向身邊的忍者頭目。

忍者頭目趴在地上,一連串劇烈的咳嗽讓他弓起了腰,扎進他小腹的短刀早已不知去向,只留下一個觸目驚心的傷口。

忍者頭目大口吐著血,好一會兒,慢慢的站起身來,臉上的黑巾被風吹落,露出一張慘白的,毫無表情的臉。

第一百零四章 一人一狼

“你是第一個能讓我受重傷的對手!”平助站直了腰,抬頭看了看山坡上面,慢慢的走向林笑棠,“可是你終究要死在我的手上!”他的聲音有些僵硬,一股迫人的殺氣不可抑制的發散出來。

林笑棠艱難的抬起頭,感受到了自己生命中第二次的無能為力,第一次是在南京那個充滿血與火的日子,現在他又重新體會到那種無助的感覺。

“是誰?”林笑棠覺得自己的舌頭都有些麻木了,困難的用日語說出這句話。

平助似乎在笑,但或許是他的臉上從未出現過這種表情,他的笑容顯得格外的生硬和醜陋。

“你沒必要知道,我也絕對不會告訴你,你只能帶著疑問下地獄!”平助拔出一把雪亮的匕首,鮮紅的舌頭在鋒刃上一tian,眼睛中的快意更為熾盛。

“主人命令我,讓你痛快的結束生命,不要折磨你。但現在,我改變主意了,我的一身傷口都是拜你所賜,不好好的收拾你一下,太對不起我自己!”平助桀桀的笑著,將匕首伸向林笑棠的眼睛,“你的眼神讓我很討厭,就先從你的眼睛開始!”

毫無徵兆的,樹叢中忽然躥出一個黑影,呼哧呼哧喘著粗氣,一下將平助撲倒在地,平助措不及防,手中的匕首落在地上,趕忙用手格擋,卻被那黑影一口咬住了手臂,平助發出一聲慘叫。

平助定睛一看,這才發現撲倒自己原來是一頭長滿黑毛的獸類,像是狗,又像是狼,兩隻眼睛閃著幽幽的綠光,身長竟然三尺有餘。

平助吃痛之下,奮起一腳,將那隻野獸蹬飛,隨即後退幾步,半蹲在地上,手臂上的衣服被咬破,露出幾個鮮血淋漓的傷口。

那頭野獸打了一個滾,迅捷的爬起,弓起身體,依舊緊盯著平助,隨時準備再次攻擊。

“八格牙路!”平助小聲罵了一句,看看不遠處平躺著的林笑棠,眼睛中露出不甘的神色,他一面小心戒備,一面試圖靠近林笑棠,但他每挪動一下,那頭野獸總是有意無意的堵死了他前進的路線。

一人一獸就這樣僵持著。

大顆的汗滴從平助的額頭滴落下來,身上的傷口依然在流血,他甚至能感覺自己的力氣在一點點的流逝,退意漸漸萌生出來。

忽然,平助用腳尖一挑,挑起大片的泥土,野獸作勢向後退卻。

平助就趁這個機會縱身向後跳進了樹叢中。

野獸退開兩步,並不急於追趕,而是好整以暇的蹲下來,靜靜的盯著平助隱身的樹叢。

一聲慘叫,平助踉踉蹌蹌的從樹叢中退了出來,一瘸一拐,右腳上赫然多了一個碩大的捕獸夾。

平助一屁股坐在平地上,一邊奮力的將捕獸夾掰開,讓受傷的右腳退出來,一邊戒備著野獸的攻擊。

但野獸似乎並不打算再次攻擊,只是伸出長長的舌頭,警惕的看著平助。

野獸身後的樹叢中慢慢站起一個人,身上披著不知名的獸皮,長長的頭髮遮住了面頰,只露出一雙眼睛,手中一把陳舊的漢陽造步槍,槍口正對著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