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高登時站了起來,“不可能!”

小島好整以暇的看看他,“我們不能放過任何細節。所以,我們現在有理由懷疑,貴部的人員有極大的可能參與到這個案件中。”

“但鑑於我們的身份,我們不能大張旗鼓的透過南方軍來調查,所以,我們還要藉助貴軍來解決這件事情。”

敏高冷哼了一聲,“特別憲兵隊是嗎?難道你們的職責就是來我的祖國大肆搶掠我們的珍貴文物嗎?”

小島自得的笑笑,“大東亞共榮圈,共同促進、共同發展,緬甸想要成為獨立自主的國家,沒有帝國的幫助,可能嗎?”

小島的話說的很隱晦、也很冠冕堂皇,但敏高卻品味出了其中赤,裸,裸的威脅意味。他不由得頹然的坐回椅子上。

“需要我做什麼?”敏高思慮了好一會,才苦澀的說道。

小島對於敏高的配合很滿意,“很簡單,將計就計,藉此良機,一舉剷除所有不安定因素,消滅貴軍內部的叛亂分子,至於贖金,不過是個幌子。還有,班達一定要留活口,我需要他繼續追查佛像的下落。”

聽到“佛像”兩個字,敏高像是被人一下子抽走了所有的靈魂,他無力的點點頭,再沒有說一句話,隨即站起身離開。

……

五月的緬甸,已經進入到名符其實的夏天,空氣中的潮溼味道,讓人的鼻子都感覺像是浸泡在水中。一連幾天的晴好天氣,使得整個地面就像是一個巨大的蒸籠,不斷抽走人身上的水分,就要一停歇下來,唯一的念頭就是想要喝水。

綁匪約定的地點,就在勃固河邊的三號碼頭。緬甸是個水上城市,三面被水包圍,東邊是勃固河,南面是仰光河,西有伊洛瓦底江之流的萊河,向南三十多公里便是安達曼海,內河與海運相交叉,使得仰光成為緬甸內外海陸交通的總樞紐。

傍晚時分的三號碼頭依然熱鬧非凡,水上運輸是仰光城內重要的交通方式,大大小小的船隻往來穿梭於勃固河的河面上,戰爭的腳步剛剛離去,但數以百計的小商小販便如雨後春筍一般冒了出來,爭先恐後的向著往來的商船和貨船推銷著自己的水果、小吃和土特產。

碼頭的對面是一派典型的英式建築,但現在已經斑駁不堪,有的已經成為了斷垣殘壁,成為無家可歸者的聚集地。

敏高和小島帶著幾名手下就站在緊鄰碼頭的郵電大樓的樓頂,手持望遠鏡觀察著來來往往的人群。

碼頭上聽著兩輛黑色的小汽車,車前站著幾個身穿短袖襯衫的男子,手裡拎著兩個皮箱,不時的看看手錶,目光依然在搜尋著河面上可能會隨時出現的目標。

敏高放下望遠鏡,“小島閣下,我還是親自下去吧,如果是班達他們做的,只要看到我,他們一定會出現的。”

小島很好奇,“為什麼?”

敏高面無表情,“因為之前對於秋上君事成之後滅口的行動,我也投了同意票。班達應該會想得到其中我也有份,所以,他現在一定會很恨我!“小島恍然大悟。

……

站在河邊,夜晚的涼風徐徐吹來,讓敏高一直緊繃著的心略微有些放鬆,也讓他的思緒有些混亂。

想起這些年走過來的點點滴滴,之前曾跟隨昂山一起到日本的那些青年,敏高忽然覺得自己有些變了,原本一心一意為了祖國的獨立,所有人可以拋頭顱灑熱血,但現在,以前的那些純粹的想法,現在已經越來越不符合現實,自己也從一個純粹的軍人變成了一個自己都有些陌生,甚至是帶著些骯髒的政客。

班達是敏高的老部下,也是老鄉,從一個貧窮的山村裡一起走出來,想象著為祖國的獨立和強大並肩作戰、血灑疆場,但現在,自己卻要親手殺死曾經的戰友,想著這些,敏高忽然有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