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的形勢,已經使得李士群不敢在重用這個人了。他和夏之萍的事情已經鬧得滿城風雨,對於元劍鋒他只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極力的提防。偏偏這個人現在還動不得,原本,李士群是想借機除掉他的,但特高課的矢澤慎一卻忽然在上海特工總部的人事任免上發表了意見,態度強硬的要求重用元劍鋒,這就說明,元劍鋒對李士群的態度早有防備,或許他早就知道自己妻子和李士群之間的事情,已經先下手為強,攀上了特高課這個高枝。

李士群現在的感覺就是內外交困、騎虎難下。對外,柴山兼四郎已經和林笑棠走到了一起,接下來無疑就是咄咄逼人的反撲;對內,很顯然,元劍鋒早就開始籌謀東山再起,一旦他翻過身來,就是他李士群的一個潛在的勁敵,恰恰現在,李士群面對著已經和矢澤慎一坐上一條船的元劍鋒,只能是無能為力。

黃敬齋幫李士群換了一杯茶,送到他的手中,“你也不必心焦,危機、危機,其中也未嘗沒有機會。現在的局勢對我們確實不利,可仔細想來,其中卻有很多的令人深思的地方。”

李士群聽黃敬齋這麼一說,趕忙將茶杯放下,湊到黃敬齋的身邊,“敬齋兄,你說說看!”

“矢澤慎一這兩年作為特高課的主管,其實一直是不務正業的狀態,我也聽你說過,他似乎身負著某種極為隱秘的使命,而且他與林笑棠的關係也一直勢同水火。你還記得那個現在在憲兵隊就職的日本女軍官嗎?”

李士群點點頭,“記得,應該是叫羽田空,聽說她和林笑棠的關係很不一般,而且矢澤慎一似乎對他很有好感!”

“沒錯!”黃敬齋接著說道:“因為這個女人,矢澤慎一對林笑棠恨之入骨,所以這兩個人絕對不可能有講和的可能!”

“可這跟我們有什麼關係呢?”李士群不解。

黃敬齋呵呵一笑,“士群兄,你是當局者迷啊!我來問你,日本人內部難道就是鐵板一塊嗎?這些年的明爭暗鬥,包括影佐將軍和晴氣大佐的調離,說是為了遏制我們的發展,其實也不過是他們內鬥的一個縮影。從陸軍和海軍、陸軍部內部、還有所謂的皇道派和統制派的爭鬥,日本人這些年其實一直都沒有消停下來。”

黃敬齋看李士群依然有些迷惑,索性將話攤開來講:“柴山兼四郎是原關東軍的將領,這些年在朝鮮始終是默默無聞,這次忽然被委以重任,本身就是一個訊號,這證明之前已經失勢的關東軍一系就要開始反擊了。前些天,緬甸傳來訊息,緬甸軍團的軍團長山下奉文陣亡,接任的是關東軍的嫡系將領,這次,影佐將軍的繼任者也是和關東軍有著莫大聯絡的人,這不就是很好的證明嘛!”

李士群似乎有些明白了,“你是說,驅虎吞狼,然後坐山觀虎鬥!”

黃敬齋不無得意的點點頭,“沒錯,矢澤慎一是皇室子弟,自然和柴山兼四郎和關東軍派系的人馬格格不入,加上林笑棠的存在,接下來,上海必然是這兩派人馬的爭奪的重點。而我們正好借這個機會蟄伏起來,暗自擴充套件勢力,儘量避免出現之前風頭無兩的狀態,低調行事對我們來說是目前最好的選擇。”

黃敬齋看看左右,指指南京的方向,“當務之急,士群兄你必須要處理好和南京汪主席之間的關係。汪精衛雖然是個傀儡,但畢竟名義上還是南京政府的掌舵人,其威望和人脈以及和日本人之間的關係都是我們所不能及的,當下,我們要儘量修復和他之間的關係,讓汪精衛認為我們對他是忠心耿耿,一直都在他的掌控之中,這樣一來,日本人才會放下對我們的成見,我們發展的空間才會因此拓展開來。”

李士群嘿嘿冷笑一聲,“為了大事,這點隱忍算得了什麼,敬齋兄的話都是肺腑之言,我一定遵從!”

黃敬齋顯出笑容,“目前便有一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