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能保證沒下一回?”

莊青翟笑嘻嘻的說道:“這事能行!可以百分百保證南北二軍不出岔子,況且下次不用兒郎們打了,咱們直接去宮裡商量章程就行,陛下吩咐過下次南北二軍再揍人,就讓老夫和樊它廣到未央宮裡一對一單挑,老夫尋思著早晚還要打,我要保住五五開,他想要七三開,這幾天一大早就磨練拳腳準備著,聽說樊它廣那小子也練了不少,要不下回也邀請少府去觀戰?”

“你們真牛!”曹時對這老頭豎起大拇指。

太皇太后大病一場,整個四月纏綿病榻,好不容易有點起色可以下地走動,整個人的精神都快垮掉了。

隆慮侯陳蟜在中尉大獄中自殺了。

這是漢家潛規則,同樣是上古以降給貴族留下的特權。

上古時代,講究刑不上大夫,禮不下庶人。

所謂刑,為刑殺之道,大夫犯罪被殺,不能像普通庶民拉出去就砍掉,通常要給個體面的死法。

傳到大漢帝國,諸侯王或者列侯,若犯下不可饒恕的死罪,通常會給個體面的死法,一杯毒酒或一丈白綾。

陳蟜臨死前待遇還算好,他父親堂邑侯陳午,母親館陶長公主劉嫖親自來送行。

一杯毒酒端起了幾次沒不敢喝,磨蹭好長時間,到最後監刑的中尉樊它廣等的不耐煩了,請示館陶長公主是否用強制手段。

劉嫖當時整個人都矇住了。

請示她是否可以下令使用強制手段,去殺死自己的兒子。

這樣做非常殘忍。

下令的瞬間,劉嫖整個人的精神都崩潰了。

眼睜睜看見兩個彪形大漢走進去,用力掰折兒子兩條胳膊,那聲骨折的聲音毛骨悚然。

陳蟜一吃痛大聲慘叫,掰開他的嘴巴一點一點把毒酒灌進去。

如同殺雞,捏住喉嚨放幹雞血,丟到旁邊讓即將死去的雞隨意撲騰。

陳蟜被按住嘴巴掙扎半天不能動彈,時間到了就丟到旁邊,放任他自行掙扎。

他瘋狂嘔吐。期望吐出毒酒繼續活下來,先吐出了毒酒,再吐出的是胃液。最後吐出了一口口鮮血。

他死了。

劉嫖嚎啕大哭,抓著牢門拼命的撞頭,就是她自己下令處死自己的兒子,她無法原諒自己,永遠無法原諒!

離開之時,劉嫖是被四個侍女抬著出去的。

她的人生徹底完了。

陳蟜身死時,他的親姐陳阿嬌只派了個宮女過來。相信她在椒房殿的心情也非常複雜。

相比之下。

陳季須的待遇就差的多,陳午和劉嫖沒有看他,妹妹陳阿嬌也沒有派人過來探望。哪怕他的囚室與陳蟜只有幾步之遙。

夫妻倆傷透了心,不想再認這個陷害兄弟的逆子了。

曹時出現在陳季須的囚室。

“本來,以你的罪行應該被拉出去砍掉腦袋,我為你爭取到了一個機會。一個可以體面死去的機會。”

陳季須盯著面前的毒酒一動不動。他已經愣住了快半個時辰。

“陳蟜死了,就在我過來之前。”曹時緩緩說道。

陳季須忽然笑了。

“你知道嗎?我很恨她。”

“恨誰?”

“我的母親劉嫖,我非常非常憎恨她,我發誓要毀掉她最心愛的寶貝,不惜一切代價。”

“你太執著了,有什麼恨放不開,值得你毀掉自己的人生?”

陳季須搖頭笑了起來,笑的眼淚都流出來:“你不懂。我的人生就是黑色的,永遠是在絕望和痛苦中掙扎。從我出生父親就沒愛過我,因為我的母親是難產而死的,我是個剋死母親的掃把星,曾經有巫師用卜筮過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