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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未上車,卻看到來了一匹快馬,下來一個人,她定眼一看,居然是桐英,忙招呼道:“桐英哥,怎的這樣巧?”

桐英見是她,怔了怔,笑道:“你從這家裡出來?可有看到伊泰?”淑寧點點頭:“伊泰大人方才離開了,桐英哥是要找他麼?”桐英苦笑道:“這小子走得倒快,虧我一路追過來。”他晃晃手上地物事,微微喘著氣道:“這是他的腰牌,沒這個,我看他怎麼進宮門去。我先歇口氣,讓他急一急。”

淑寧笑了,又問:“最近怎麼不見你?我聽哥哥說,他都好些天沒看到你了。那天咱們家擺宴,你也沒來。”桐英笑道:“罷了,平時隨意些無所謂,那種正經場合,我要是去了,連主人帶客人有九成要向我行禮,豈不讓人心裡堵得慌?還是算了。況且,我現在已經不是閒人一個了,忙得很呢。”

淑寧問是怎麼回事,他卻只是苦笑,左右看看,牽著馬示意淑寧往旁邊角落走,然後小聲道:“別提了,我被人擺了一道。”淑寧怔了怔,卻又聽得桐英說:“有人擺了個圈套給我鑽,把我誆到禮部去了。”

淑寧心想方才果然是聽錯了,便笑著問:“這是什麼時候地事?禮部不是清閒衙門麼?我還以為正合你意呢。”桐英又苦笑了:“我本來也是這麼想的,誰知這清閒衙門平時清閒,我一進去就忙得要死。你也知道,四阿哥大婚,事情多著呢,我是頭一回正經辦差事,也沒法偷懶,只好勤快些。”他揚揚那腰牌,道:“早上到四阿哥府上辦事,原說大夥到外頭吃了午飯再到宮裡回話,沒想到半路上伊泰不見了,聽人說是回家看老婆來了,我撿到他的腰牌,怕別人知道,急急趕過來,他卻跑了。”

淑寧想起位於京城東北角的貝勒府,又想想這裡的位置(注:茅家灣位於皇城西北方),伊泰這圈兜得夠大地,什麼叫“路過家門”啊?

她於是笑道:“伊泰大人的妻子懷著孕一個人在家,他不放心才會中途趕回來看的,桐英哥別生他的氣。”桐英笑了:“我怎會生氣?就是想幫他,才巴巴兒追過來的。”他抬頭看看天色,道:“好了,我歇過了,這就繼續追吧。你這是要回家麼?路上小心些。”他看到淑寧身上的秋衣,皺了皺眉:“這衣裳會不會太單薄?現在越來越冷了,風又大,你出門多披件斗篷吧。”

淑寧心裡一陣暖意,微笑道:“多謝桐英哥想著,我車上就有斗篷。你現在忙,我不打攪你,等過些時候你閒了,記得你還答應過要帶我去逛京城的。”

桐英怔一怔,笑了:“等我閒了,只怕都下雪了。四阿哥大婚過後,便是五阿哥娶側室,然後是過年,聽說朝鮮那邊也會來進貢,我怎麼就趕上最忙的時候了呢?”

淑寧愣住:“五阿哥要娶側室?是哪家的姑娘?”桐英道:“聽說是劉家地,我也不太清楚。你早些回去吧,別在外頭亂跑。”然後便轉身上馬。

淑寧本要問清五阿哥的事,但想到伊泰還在等腰牌,便沒再說話,目送桐英離開,自己上了馬車。

素馨與冬青見她神色嚴肅,對望一眼,前者小心問道:“姑娘,五阿哥要娶側室,二姑娘知不知道?”淑寧抿抿嘴:“就算現在不知,遲早也會知道的。咱們回家先別提起這件事,走吧。”冬青敲了敲車廂板,馬車就起行了。

回到府裡,淑寧換過家常衣裳,回想起方才從桐英處聽到地事,不由得嘆了口氣。五阿哥對婉寧那般痴迷,也免不了要娶側福晉,想來他身為皇子,這種事總是免不了的,而且恐怕現在侍妾之類地也有。不知婉寧聽到後,會有什麼想法?想來還是嫁個平常些地人比較好啊,象欣然,既有感情基礎,對方人品也好,只要為人溫柔體貼些,就算仕途差一點又有什麼要緊呢?反正又不會受窮。

她胡思亂想了一會兒,見已是未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