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緯現在會服?”霍景楓道:“上一次,你也是看見了的,他純粹是甩臉子就走,真的想將爸爸給氣死。要不是旁邊的人搶救及時,現在已經不知道是什麼樣子了。”

曾詩傑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淡定。

那邊的車中,霍景桐跟程嘉德一樣的疑惑:“你說,爸爸這麼嚴肅的要將景緯留下來做什麼?”

程嘉德滿不在乎的微笑:“這陣子,遠景集團的一切情況良好,股價也是穩步上升,好幾個大的商業專案,也基本定型,只等合適的時機確定釋出。我想不出老爺子有什麼事會這麼惱火。”

“也許,爸爸一天天老了,身體又差,健康問題攪得他一直心煩吧。現在的脾氣越來越差,以前可沒這麼差,回來吃飯第一次這麼壓抑。”

“其實我感覺,這不跟健康有關。一直在我的感覺中,老爺子跟景緯,一直是一種妥協被妥協的狀態,兩人都在極力平衡,可另一方,似乎又有些不甘心平衡,可最後,又只得妥協平衡。”

霍景桐有些不大明白的望著程嘉德,第一次聽說這種關係狀態。

“你沒發現嗎?景緯一去國外十年,不肯回國管理家族生意,這本生就是對老爺子的一種無聲抗衡,但老爺子突然中風病倒,再各方面的不利訊息一吹,遠景集團的股價一路狂跌……”

“這我知道,當初我醒來第一次事,都恨不得整個股市休假停牌,不忍心看著遠景的股票一開盤就被牢牢的釘死在跌停板上。”想起那陣子的事,霍景桐有些心有餘悸。

短短的幾天,遠景的市值縮水多少,財富蒸發了多少億,至今霍景桐都有印象。

“結果呢,景緯回來了,臨危受命,他那麼沉穩低調的人,也史無前例的開了一場那麼大的酒會。這其實也算是向老爺子作了一種妥協。”

“那你說他們是互相妥協的關係?”

“你記得景緯跟黃蕊蕊交往的事吧?這黃蕊蕊本生名譽不好,那陣子一直風傳跟什麼小明星車震,報紙上又說跟李文川交往了六年。當初老爺子是怎麼也無法容忍,召了我們大家,一致去景緯的別墅,給他施壓,可最終,明顯是老爺子妥協了。”

“你的意思是,爸爸實際上已經答應了景緯跟她交往。”

“答沒答應,我不清楚,至少是一種默許狀態吧,只當一個情婦這樣養著,老爺子也就睜隻眼閉隻眼。”

聽到這兒,霍景桐推了程嘉德一把:“你們男人怎麼都這樣,一個二個的,成天就惦記著養情婦。”

“哪有。”程嘉德沒有承認:“男人在外,交際應酬逢場作戲總是難免不了,但大的關節,都是清楚明白的。”

霍景桐沒再啃聲。

她的婚事,跟大姐的不同,大姐純粹是愛著曾詩傑,當年結婚都有著下嫁的這一說法。

而霍景桐的婚事,更多有一種商業聯姻的成份在裡面,鳳西集團也是本市數得著的大企業,而程嘉德也是這一代的青年才俊中的翹楚,兩人的婚事,算得上是郎才女貌、門戶相當,連當初本市所有的媒體和報紙,口氣都是一致的統一,公認的金童玉女。

程嘉德並不花心,但這種聯姻的婚姻,夫妻之間有多大的愛情與激情,是可想而知。

霍景緯進了老爺子的書房。

旁邊幾大櫃的書架似乎又增加了一些新的書籍,全是一些養生息氣的書籍。前面的黃花梨的書案前,擺著筆墨紙硯,似乎霍聞聲平時也揮毫潑墨,愛上了書法。

霍聞聲坐在輪椅上,微微的仰了頭,似乎在閉目養神,聽得聲響,他微微睜開了眼,一剎間,霍景緯竟有些錯覺,似乎,他有些老淚縱橫。

霍景緯沒有出聲,書房中一片寂靜。

“你媽媽去世多少年了?”霍聞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