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事實上,她還是往心裡去了,不然不會像現在這麼氣憤。

“你知道嗎?昨晚,你在商場試衣服的時候,你的手機響過一次。我要先道歉,因為我沒有告訴你,還偷偷把那條來電記錄給刪除了。”

寵天戈一臉平靜,把昨晚的事情講給夜嬰寧。

她滿眼吃驚,下意識地反問道:“你怎麼可以做這種事?不管來電的人是誰,你可以不告訴我,但是你怎麼能隨便刪我的記錄?你的手機落在我的酒店房間,我甚至沒有解開螢幕鎖就拿起來去還給你……”

在英國獨自生活了三年多,夜嬰寧在很多事情上已經習慣了和周圍的當地人一樣,包括對於自己**的看重,以及對他人**的尊重,所以,一聽見寵天戈這麼做,她本能地有些接受不了。

“那個號碼是顧默存的,他打電話找你,會有什麼事情?那我是不是也可以理解為,你們其實一直保持著聯絡?而那個電話,會不會又是什麼暗號?”

寵天戈打斷她的話,索性挑明心中的疑惑,直截了當地問道。

夜嬰寧一口氣提不上來,險些窒息。

她再也坐不住,顧不上雙腳腳底還有傷,氣得從病床|上跳了下來,怒道:“寵天戈!你發什麼瘋!難道你覺得是我和他一起設計你,要你死嗎?”

這個男人顛倒黑白的功力,簡直比幾年前更上一層樓!

“你是不是還有一片鋼片進腦子裡了!你居然懷疑我……”

她渾身哆嗦,要不是忌憚著寵天戈身上還有傷,夜嬰寧真想跳起來狂揍他幾百下洩憤。

“誰知道呢?知人知面不知心。或許你一直因為瑄瑄的事情而憎恨我,再加上你莫名其妙對那個小模特的死格外上心,一直覺得我就是殺人兇手,結果證據不足,我沒有被起訴,現在那女人下落不明,是死是活沒人知道。萬一你懷恨在心,和他一拍即合,我豈不是就等於是砧板上的魚?”

寵天戈眯著眼,一張嘴顯然已經到了是非不分的地步。

“還有,說不定,你是故意要讓我先一步離開酒店。這樣一來,他的人就不需要等到天亮再動手。”

他越分析越覺得自己想得很對,如果他在夜嬰寧的住處過夜,那麼恐怕要等到第二天上午他才會出現在停車場。白天動手要比夜晚難得多,而且那個時段停車場裡的人也會比晚上多,說不定會有人注意到,難度係數和危險係數全都倍增。

夜嬰寧隨手抓起病床上的一個枕頭,猛地朝寵天戈投擲過去。

當然,她專門避開了他的肩膀,枕頭從他身邊飛了過去。

“你……你放屁!”

她氣到渾身要爆炸,連髒話都飈了出來。

以為他在車裡,她連自己的安危都不顧,衝上去一心想要救他,難道這也是故意做出來的嗎?!

“就算我放屁好了,反正我不能允許這麼大的潛在危險在我身邊。我馬上給victoria打電話,讓她幫你安排另外一家醫院……”

說罷,寵天戈拿起手機就要打電話。

夜嬰寧攔住他,她雙眼冒火,情緒就處在失控的邊緣。

“用不著你趕人!我馬上就走!你看我危險,我看你還危險呢!”

她雙腳疼得要命,一邊說話一邊左右腳來回倒騰著,正好輪椅在旁邊,夜嬰寧一把拖過來,坐了上去,直接出了病房。

有護士見到她,十分驚訝,問她可有什麼需要。

夜嬰寧借了電話,給stephy打去電話,對方一聽見她的聲音,立即尖叫出聲。

原來,看到新聞的吳城雋和stephy從早上開始就到處找她,可夜嬰寧的手機在酒店裡,他們又沒法進到這家醫院裡,怎麼都聯絡不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