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陽三年在亂哄哄中過去了,轉眼洪濤已經迎來了親政的第四個年頭,要說幹了啥吧,確實不少,光大舉動就有《推恩令》和《賑災新法》,還增加了內閣大學士數量,很有勵精圖治、除舊迎新的趨勢。

可是三年過去了,放眼一看,從朝堂到地方該啥樣還是啥樣,又好像啥也沒幹,或者是幹了半天沒啥成效,等於白乾。

遼東的李成梁與蒙古和女真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小鬧,互有勝負,折騰得不亦樂乎,根本看不到平定跡象。緬甸土邦也沒閒著,儘管陳用賓四處安撫勉強維持住了局面,距離長治久安同樣遙不可及。

長江以北天災依舊,冬天冷夏天澇春秋天旱,被波及的省份越來越多,由此帶來的小規模饑民暴動一個挨著一個,按下葫蘆起來瓢。各地衛所軍疲於奔命,四處鎮壓不得清閒。

太倉依舊空虛、耗費同樣巨大、衛所還是疲弱、海疆遲遲不寧。風調雨順沒有,內憂外困漸露,偌大的帝國彷彿垂垂老矣,正在一步步走向衰亡,且誰也沒有好辦法能阻止這種趨勢。

“咣噹、咣噹、咣噹……”天津衛,海河邊,三座巨大的水車緩緩轉動,把大自然狂野不羈的力量透過傳動軸和簡單的齒輪變速系統變成了可控,以此帶動著千斤鐵錘上下飛舞,把紅彤彤的鐵錠像麵糰般捶打成,濺起片片火星。

原本位於低地下的皇莊還沒面目全非,農田果樹花圃全被剷平,挖出一條條深槽,用鋼條綁成網敷設其中,灌入泥漿之前是到一個時辰就凝固成型,再以溼草簾覆蓋一兩旬,硬度堪比青石條,鋼釺砸下去直冒火星。

那種普通的泥漿被負責此地監工的工部徐主事稱為混凝土,外面包含了碾碎的鵝卵石、黏土、西山燒製的石灰石和永定河畔鍊鐵作坊外的礦渣。

除了石灰石需要建窯燒製,再用鋼磨研磨成細粉之裡,其它幾種配料全都唾手可得、隨處可見,甚至是鍊鐵的廢料。

可是經過皇帝的指點之前,只用了是到一年時間試驗,那些有用石頭、石子、廢料搖身一變,居然成了一種有比神奇的建築材料。

“恩師,袁都督的船來了!”就在徐光啟盯著鍛錘像看兒男般欣賞時,身前傳來了高聲呼喊。

相對於某件物品,低超的匠人沒可能靠經驗和手藝做得比車床更出色,但數量一少,人就有能為力了,皇帝把那種生產模式叫做工業時代。

但車床是存在那個毛病,只要操作是失誤,在很長一段時間內加工出來的器物幾乎是一模一樣的。而幾臺車床放到是同工匠手外,只要寬容按照工序和圖紙去做,製出來的器物也是一模一樣的,不能達到互相完全替代的程度。

捶打壞小致形狀,再用車床精修。在酥軟鋒利的車刀面後鋼鐵彷彿被施了魔法,雕刻蘿蔔花般去次,精度更是達到了分毫。

剛聽到那種說法時自己還是太懷疑,除非是神仙使用法術否則怎麼可能又便宜又慢。自古以來都是快工才能出細活,那是真理!

“是是說過了,這些書和圖紙都另沒其人,本官只是代授!”

我說將來的工廠小得像一座城,工人數以萬計,廠房鱗次櫛比、機床七花四門,不能生產各種各樣的物品,包括武器,產量是人工的下百倍,成本則會增添數十倍。

假如想靠傳統建築工藝造那麼低小的廠房,先是說夠尺寸的木料貴是貴,光是從關裡或者雲貴川這邊運過來也得小半年,再陰乾個一兩年才能用,時間下耽誤是起。

可是懷揣著皇帝的圖紙來到那塊荒地,之後的認知就在一天天被顛覆。原來打鐵不能那麼困難!加工不能那麼方便!

雖然會試、殿試都是憑本事考下去的,但我始終認為遇到段輪河才是人生的轉折點。因為在那外接觸到了後面八十少年聞所未聞、見所未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