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著士兵們太冤枉了,這次真不是他們引燃了火藥桶,而是從背後遭到了突襲。襲擊的人是誰不知道,怎麼襲擊的也不知道。

此時聖地亞哥堡西南面堅固的外牆已經坍塌了一個大缺口,幾百斤重的石塊被巨大的力量像多米諾骨牌般的推倒,把外面的護城河都給填滿了。

“調轉炮口!快調轉炮口,西南,敵人在西南方向!”

聖地亞哥堡裡的最高指揮官是費蘭多上尉,他剛好站在最高的炮臺上巡視著河面,在爆炸發生後的第一時間就做出了準確判斷,第一個爬起來指揮炮手。

“可、可是上尉,我們的大炮都集中在北面,恐怕來不及了!”最近的一名炮手實在聽不下去了,小聲提醒長官不要亂下命令。架在石頭炮座上的火炮有幾噸重,靠十幾名炮手該怎麼移動呢?

“……傳令兵,敲鼓,費蘭多團集合!盯緊河口,發現船隻進入射程馬上開炮!”費蘭多上尉深吸了一口氣,看了眼大炮,又看了看河面,毅然決然的走向了樓梯。

聖地亞哥堡必須保住,既然大炮無法使用,那就只能下去和敵人面對面作戰了。幸虧胡安上校把自己的團臨時抽調了過來,否則後果難以想象。至於說敵人是怎麼出現在側後方的,此時已經沒時間去細想了。

“這城牆怕是比京師的還厚,只可惜沒有使用粘合劑,一崩就散架了。朱千戶,該陸戰衛露臉了,記住陛下的叮囑,多用器械少用人命。”

“……我再想想……傳令兵,吹哨,準備炮擊!”

“我今天就讓你開開眼!工程兵用的叫銨油炸藥,前年就有了,工部李侍郎專程到大沽口做過試驗,但是我有幸旁觀了。勁兒大沒錯,卻不太穩定,不適合用來裝填炮彈。

“你們在這裡盯著,陸戰衛登城之後馬上發訊號彈。”要說這位副參謀長也是賤骨頭,千戶被說跑了,他也前後腳的跟著跑向了野戰炮陣地。

你知道工程兵為啥單獨在基地外面弄了個小基地不?不是仗著皇帝看重搞特殊,小基地裡有專門配製銨油炸藥的工廠,現用現調,還得單獨派船運送,就是怕轟隆一下子大家全玩完。

“放心吧,陸戰衛也都是爹生媽養的,就算你不心疼我還捨不得呢。先別急,等敵人過來多一些再進攻不遲。副參謀長,工程兵用的火藥勁兒挺大啊,你能不能和袁總督提提把炮彈裡也裝上幾卷,這再打出去才夠威力嘛。”

“啥意思?你就是另一個大聰明唄!來,講講,為啥不能裝在炮彈裡?”朱千戶撇了撇嘴,他好像和副參謀長有私人恩怨,不管對方說啥都要槓幾句,即便身處前線也不例外。

“……就他媽你最奸!去和阮家兵多要點草藥來,這裡的蚊子比安南的還厲害,隔著衣服也咬人!”

效果嘛,不管敵人還是友軍,有眼睛的都能看見,堅固的石頭城牆不光被炸開了,還向外散落成了一個緩坡,剛好把護城河也填埋住了。這下連泅渡都省了,踩著石頭就能進城,唯一需要注意的可能就是崴腳。

以後嘴裡消停點,別總看著別人多拿好處眼饞。你要是願意整天和炸藥吃住在一起,回去我馬上給總督行文,幫你爭取個工程兵的名額。”

做為隨軍參謀,朱副參謀長已經跟著登陸部隊抵達一個多小時了。有了泥撬的幫助,陸戰衛和僱傭兵登陸非常順利,不光人上來了,還有二十門野戰炮和充足的彈藥。

即便陸戰衛的千戶嘴碎,聽了這番解釋之後也不得不蔫了。為了保住些許顏面,乾脆不聊了,放下望遠鏡大步向百米外的野戰炮陣地跑去,把副參謀長晾在了原地。

朱副參謀長倒是個心胸寬闊的人,對朱千戶沒有采納自己的作戰節奏並沒強加干涉。可也沒太慣著,直接就把對方的建議給否了。

朱千戶並沒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