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莉蘿攔不住,只好招呼了幾個初音公司的工作人員圍著老闆。在她原本的設想裡,這種事情還是讓公家的人去處置最好了。

“我就知道你這廝是禽獸!看我今天不……”邊紅兵看到顧莫傑露頭了,馬上就要衝過來,被兩個民警用警棍攔住。只見他那一頭小羅一樣的n多辮子發甩來甩去,倒是頗有藝術家風範。

“住口!邊紅兵,我的事情不要你管!”一個女聲從對門傳出,很虛弱,也不響,但是很堅定,居然一下子震住了邊紅兵。

“婉清你醒了!”

“婉清不是你叫的,請叫溫婉清同學。”溫婉清臉色蒼白得可怕,說了一句,就不再搭理邊紅兵,轉向旁邊維持秩序的民警說,“警察同志,我招供——這個案子是我故意傷害。那個噴霧器,只是我的輔助作案工具,所以,和性…侵沒有絲毫關係。麻煩你們把這些鬧事兒的人趕走吧。顧先生是無辜的。”

“你……”邊紅兵剛才還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一下子成了一個洩了氣的皮球一樣。關鍵是他想不通,顧莫傑都把溫婉清傷成這樣了。怎麼劇情還會這樣發展?為什麼自己替美女出頭,反而換來這種下場?

畫風不對啊!

當然,也虧得邊紅兵這一票人都不關心科技新聞。也不關心企業界的新聞。不知道初音公司的老闆是誰,也不認得顧莫傑。否則借他們膽子鬧事,也得掂量掂量。

苦主都說了,民警當然不會再手下留情。邊紅兵等人武力值是不高的,畢竟是畫畫的人麼,又不是體校的武力獸,很快就被驅趕出去了。

顧莫傑拄著拐。無奈地看了一眼同樣拄著拐的溫婉清,兩人就這樣相視無言了幾秒鐘。顧莫傑沒有從對方雙眸中看到任何內疚,更不可能有感激或者欽慕。總之就是沒有看出任何感**彩。

顧莫傑居然有些心慌,垂下眼神,鬼使神差說了句:“謝謝。”

說完他就後悔了,覺得這話有歧義。趕緊補了句:“我只是說。謝謝你沒有陷害我。不是謝別的。我們一碼事歸一碼事。”

“你不好奇我為什麼不陷害你麼?想知道,就讓我進去聊聊吧。”

顧莫傑條件反射地往後一縮:“又來?!”

溫婉清悽然一笑:“我都成這樣了,還能拿你怎麼樣?不放心,就讓君君姐和這位姐姐陪著你,總不用怕了吧。”

顧莫傑趕緊否認:“我當然不是因為怕。”

……

幾分鐘後,一間特護病房裡,被推進了三張床,床背都被搖起一定角度。好讓人半躺著。顧莫傑的位子在中間,陸文君靠門。溫婉清則靠窗。費莉蘿搬了個椅子,坐在顧莫傑和溫婉清的床之間,臉上依然有一絲戒備的神色。

溫婉清還打著吊瓶。

“我不陷害你,是因為我知道就算陷害了你,充其量也就讓你稍微自由受限一陣子。我和你無冤無仇,這種沒有意義的事情是不會做的。

我之所以想殺你,是為了阻撓某些技術研發地太快,免得太多藝術家很快失業。也是為了阻止你再用什麼不擇手段的沒節操法子,再弄一次刷爛片騙補貼之類竭澤而漁的事情,禍害掉一整個行業。

要做到這一點,就只有你死,才有可能。所以,只有可以讓你死的事情,我才會去做。如果不能讓你死,只是讓你活的難受一些,又何必呢。”

連顧莫傑聽了都感嘆不已,真是一個目標感強烈的妹子。

話說藝術家都是這麼偏激的麼?不過想想也是,詩人大多是自殺的。

顧城還會自縊呢,海子還會臥軌呢,三島由紀夫還會剖腹呢,川端康成還會吞煤氣管呢。

尤其那票拿了諾貝爾文學獎的泥轟國人,你要不是最終自殺而死的,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泥轟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