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擺弄好了之後,給懷暖蓋好被子,雍齊就離開了。
黑暗的空間,疼痛的軀體,無一不讓懷暖感到深深的疲倦,卻偏偏又睡不著。習慣性地開始擔心蕭逸那邊出了事怎麼辦,想了半天局勢利弊,突然又自嘲地想到:真是犯賤啊。和蕭逸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原本是他最清晰的記憶,卻突然另他惶恐地模糊起來。甚至那個下午,也模糊得彷彿是前世的記憶。
蕭逸在老肥家賭咒發誓對二老磕頭謝罪一翻唱唸做打做下來,海外的石油走私生意就全歸了他,那天陪給各位大佬的東西,不過九牛一毛罷了。另外白道生意讓杜老爺子入了股,讓他這漂白了多年的老頭子在聲勢上幫了他一把,極力打壓老白的股票。再加之那五千萬的懸賞,把老白逼得是前所未有的狼狽。老白現在在街上都要隨時防備突然而至的西紅柿臭雞蛋裡面是不是有微型炸彈。
然而即使這樣,老白儘管對他寵愛的雍齊極度失望,卻依然不忍手去處置他。但是下面的人已經在高喊清君側了,他身為一個幫派的大佬,深知這樣護短是會犯眾怒的。於是在霜降這天,決定要就這件事給幫派裡的幫眾們元老們一個交代。
力氣緩過來之後,身上的傷也沒那麼可怕的,他最怕的,還是失去控制力。開始因為無處可去,就呆在房間裡看電視。他從來不知道原來這世上還有那麼多匪夷所思的事情,原來還有人沒有力量也可以殺人於無形。
他喜歡看動物世界——原始力量的體現。
開始的幾天雍齊會送飯過來,並且下達些個簡單的生活命令。而懷暖也十分配合,師兄讓他幹什麼他就幹什麼。雍齊給他上藥的時候火氣十分大,動不動呵斥他閉嘴不許動,事實上他除了還喘氣兒跟個死的也沒多大區別了,本來也不是多話的人。
雍齊看他根本沒逃跑的打算,心裡又是火拱。
然後有一天,雍齊沒來,懷暖餓了一天,但是冰冷的屋子裡什麼都沒有。算了,忍了。但是今天忍了明天呢?兩天了,還是沒來。師兄是打算把他餓死嗎?
對於無心生死的人,他不在乎。
第二天太陽下山的時候,白帆來了。踹門進來的。一來就直接殺向懷暖。
“砰!”突如其來的子彈,懷暖急速躲避,那子彈卻射進了他的膝蓋,被子彈的衝擊力帶得身體向後倒在了床上。這子彈,是經過計算的,來人顯然知道自己的動作方向。
就算是一個了無生趣的人,面對突然襲擊的時候都是下意識地做出反應,懷暖的反應當然就是撲上去殺人了。
然而在即將斷掉來人的脖子的時候,懷暖看清楚了這張臉,峰會那天站在師兄旁邊的人,帶著無比寵愛和包容的人,於是他撤回了手,他已經殺掉了師兄的父親,他不能再對師兄有親密關係的人動手,至少在沒有命令的時候。
“你不殺我?”白帆輕蔑地笑了笑。
“嗯……呃……”來不及躲避,狠狠一槍托砸在了受傷的膝蓋上,那槍托那動作,似是預知了他的動作。
“我要弓雖。女幹你你也不殺。”老白挑了挑眉。
“殺。”蒼白的臉上表情變化不大,只是隱隱的咬牙切齒。
“呵。你還真是個,自私到極點的人。這張臉——”白帆伸手去挑起懷暖的下巴,懷暖朝旁邊避了避。“——嘖,也就這樣嘛。什麼了不起的。知道為什麼小雍這兩天沒來。他就是再生氣你沒用,也不會把你扔這裡餓著……”白帆湊近懷暖木然的臉,他知道這個呆坐在床上臉上蒼白的男孩想知道,儘管他的表情接近面癱。“他被我打了,所以,來不了了。”
“你!”懷暖緊了緊拳頭。
“幫派裡的家法,一百杖,皮開肉綻血濺九尺,板子擱平了拍下去都能聽見骨頭響……”
“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