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國又要死多少人來陪葬,可就不知道了。”

她低垂下眼,喃喃道:“既然都是死,為什麼我們要打這場仗?”

她突然流露出的恍惚和迷離讓黑羽文修更加心驚,不禁大聲喝道:“女王難道忘了歷代先王的遺志了嗎?”

她睜開眼,雙手捏得生疼,“文修,你為什麼非要置他於死地不可?”

“我是為了黑羽國的安全。女王,你又為什麼非要救他?而且你對他手下留情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難道那人的如簧巧舌真的把你說動了嗎?”

黑羽文修的質問讓她無言以對。

她不能否認,自己對令狐九的確是一忍再忍,而且還暗中維護。但是,要她硬起心腸把他關起來,或者當作要脅聖朝的人質,她……做不到。非但做不到,她還不能夠想像當別人傷害他的時候,她該怎麼辦……

“無論如何,必須讓他安全離開!”她從牙縫裡迸出這幾個字。

黑羽文修沉默半晌,才說:“這件事,既然女王已經有了決定,微臣本不應該和女王爭執。但是事關國家存亡,女王可否召見幾位朝中重臣商議,以免日後落人口實?”

她盯著他的眼睛,“你這是在威脅我嗎?”

“微臣不敢。”

她握緊的雙拳陡地放開,拍在桌案上,“好,你去叫人,隨便叫誰來都可以,但是我告訴你,令狐九,我放定了!”

令狐九並不知道令狐笑也寫了信給黑羽龍盈,但是他卻明白,令狐笑要想把他接走是決計不可能的,如果黑羽龍盈不同意的話。

整整一個上午都非常平靜,就因為過於平靜反而顯得詭異。

黑羽龍盈沒有限制他的人身自由,但是黑羽文修顯然另有打算,所以無論他在宮院裡怎麼轉,遠遠地都有人偷窺著他的一舉一動。

中午時分,他回到黑音閣,早有人為他準備了午膳。他在樓上憑窗而坐,還沒有動筷,便發現遠處議事殿似乎不太尋常。

以往那裡和整座宮殿一樣地平靜,但是今天隱隱約約一直能傳出一些人聲,距離遠,聽不清在說什麼,可是聲音既然能飄到這裡,一定是因為說話的聲音很大。

在王宮裡,誰能這麼高聲放肆?黑羽龍盈本人?不,不是!人聲似乎很多、很雜,並不只她一個,而且他們在討論什麼,會起如此激烈的爭執?

他心頭微動,故作不經意地問身邊送飯的那名士兵,“黑羽言武將軍在議事殿嗎?”

“在。”士兵不疑有他,老實回答。

他再問:“那黑羽文修大人現在可否方便過來?”

士兵搖頭,“總管大人現在也在議事殿跟王以及幾位大臣議事,大使要想見他,得等一會兒了。”

這麼看來,他們果然是在開十分緊急的會議。

於是他又道:“聖朝的船是否已經停靠在港口?”

“是有令狐家族族徽的那艘船嗎?”士兵說,“我聽隊長說昨天晚上就已經靠岸了。”

果然,是為了他的事!

令狐九咬咬牙,不知道從哪裡來的一股衝動,霍地推開餐盤,大步衝下樓去。

一路上有人企圖阻攔他,但是無人攔得住。他大步衝到議事殿門口,雙臂一震,震開左右拉住他的黑羽武士,藉著這股反作用力,他硬生生地撞開厚重的大門。

殿內的人萬萬沒有想到他會突然出現,全都一跳而起,朝他瞪來。

黑羽言武叫道:“你要做什麼?”

黑羽文修在驚詫後率先鎮定下來,沉聲道:“令狐使太不懂禮節了吧?我黑羽正殿豈容擅闖?來人啊!”

他一聲令下,立刻湧上無數的鐵甲士兵將令狐九團團圍住。

“慢!”黑羽龍盈長身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