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小姐……把,把病人放床上吧……”其中一個終於出口了,另一個趕緊接著說:

“傷口要儘快處理,否則感染了就麻煩了……”

黎子哭得泣不成聲,抱著盛夏不肯鬆手。她恨所有人,恨莊家人,恨雲夕夏。她也愛盛夏,憑什麼把她關起來?

“盛夏是我的,你是我的……”黎子鼻涕眼淚一把一把的流,抱著不肯撒手。

夕夏被莊孝箍著,睡到了第二天。

醒來就聽見盛夏的嘶吼,夕夏當即從床上彈立起來,跌跌撞撞往盛夏房間跑。盛夏那嗓子完全發不出任何聲音了,只剩下嘶嘶的雜音和氣喉偶爾劃破聲帶的刺耳聲。

夕夏進去時醫生正在檢查,讓人五花大綁把人綁了,又三四個人壓著。

夕夏闖進去血氣上湧,尖叫著衝向所有人,發了瘋的把人拉開,邊攻擊人邊大喊,“他已經這樣了你們為什麼還不放過他?出去,出去,都給我滾--”

莊孝神形俱損,走過去拉她。

夕夏雖然傷心過度,可休息夠了的,莊孝是熬了幾個夜撐了幾個白天,從出事到現在他沒有合過眼。所以,即便他身強力壯,又是特殊訓練出身,此時也頂不過一個發瘋了的女人,愣是生生被夕夏推倒,踉蹌幾步才站穩。

“夕夕,盛夏需要治療……”

“治你媽個大頭鬼--不治,不治,滾,都滾,滾……”夕夏才清醒就怒氣衝頭,莊孝看著夕夏情緒很不穩,很不對勁,慌了。

“夕……夕你還有我,你還有我……”

莊孝真的怕了,夕夏這狀態很不對勁,他真的怕了。

如果他早洞悉野戰的野心,野戰要什麼他都雙手奉上,他只求不要這樣折磨他愛的人,要什麼,他給就是。帝國,還是律一?他都給!

可為什麼要這樣對他們?

夕夏怒紅著眼瞪著莊孝,大聲吼,“我只要我的盛夏!我只要我弟弟,你們都滾……都給我滾……”

醫生看著夕夏的情緒太極端,有點擔心再出一個瘋子,趕緊讓人撤了。莊孝不肯走,他怎麼敢走?他一定要看著她,一定看著她他才放心啊--

“你不想那位小姐也瘋了就請先離開!”醫生嚴肅的說。

莊孝心臟猛然間強烈收縮,看著已經瀕臨崩潰的夕夏,熱液在眼眶中滾動,轉身手抹一把淚,走出門。

盛夏被綁在床上動彈不了,不過嘴裡依然嘶聲烈吼著,夕夏俯身抱著盛夏失聲痛哭。

“盛夏,我是姐姐啊,我是姐姐,你為什麼不認我?為什麼?”夕夏哭得撕心裂肺,伸手去擦他額頭傷口裂開流出來的血,擦了一手都是。

“弟弟,我一定會親手宰了那個混蛋,相信姐姐!”夕夏眼看著盛夏,眼裡是從未有過的狠。

野戰,我跟你勢不兩立!夕夏在心底大吼,胸腔積累的怒恨如滔滔洪水翻滾。

“啊--”夕夏痛得驚呼聲,盛夏張口狠狠咬在夕夏手背上,狠狠咬著,用盡全身力氣在撕扯,夕夏手背上幾乎馬上要被盛夏扯下一塊血肉來。

“夕夕……”莊孝站在門口遠遠的望著,全身都在抖,誰來幫幫他,告訴他,該怎麼辦?

盛夏咬的不是夕夏的手,而是莊孝的心吶,早已經血肉模糊,鮮血淋淋了。莊孝熱淚滾滾而下,對著夕夏求著:

“夕,你出來,求你出來……夕,求你……”

莊孝‘嘭’一聲跪在地上,膝蓋重重砸在地板上,跪在門口,求她出來,求她不要在自虐,不要再受傷。她要有事,他該怎麼辦?

夕夏完全顧不了莊孝,她的神經被血肉撕裂的劇痛侵襲,視覺被盛夏佔滿,哪裡還管得了莊孝?

夕夏咬著牙,額上的汗一滴跟著一滴滴落,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