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那荒廢的礦坑,是否我的先人也曾在此駐足呢?

一方陽光斜斜地照在遠處的山頭上,幾隻盤旋在空中的歸鳥低鳴了幾聲,彷彿在訴說著回憶的滄桑。

湄戀戀九份的往昔

涪湄終於又開始工作了。詠翔看了這篇留言後輕揚嘴角,如果放他鴿子是為了寫出好文章,那他就沒什麼好抱怨的。

不過還是想知道她現在的電話,這樣聯絡起來也比較方便……

“嘟——嘟——”

“Good您好。”詠翔接起電話後直覺反應。“啊,原來是黃小姐!”

“嗯,是我。”在看過九份的日出後,涪湄準備去攀登基隆山,行有餘力再去爬茶壺山,不過在做這些事情前,她要知道讀者對她昨天的文章的看法。“我昨天寫的還可以嗎?”

“很好。”詠翔不吝惜給予她讚美。

“謝謝,那我要掛電話了。”

在涪湄掛電話前,詠翔就發問了。

“下一站要去哪裡?”

“今天晚上我會寫在留言版上。”

放下話筒後,涪湄鬆了口氣,突然發覺他的讚美對她來說比什麼書評家的賞析都來得有力。喜歡一篇文章本來就可以用“好看”兩個字簡單帶過,有些長篇大論的書評拉拉雜雜說一大堆的結果還不是隻有一個結論“好看”?對一個作家來說,沒有什麼字眼比這兩個字更教人感動了。

涪湄想到這裡就用手敲敲腦袋。要不是不想和他再進一步,她昨天寫的內容應該是旗津。不過這樣沒來由的逃避真的好嗎?她屈指算算,又過掉一天了,距離家珍所說的一個月只剩二十七天……

又胡思亂想了!涪湄再一次敲敲自己的腦袋,詠翔是一個好讀者,目前看起來也像一個好男人,但是她還不確定是不是該錯過他。

距離容易讓人看清真相,她就再觀察一下嘍。

留言人:流浪的雲

留言主題;淡海,夜間

留言內容:

錯過了一班渡輪,在我來到淡水海邊時,那輪傳說中美得懾人的夕陽就已沒入海平線下,只留下淡淡的數色光暈依戀著西方的天空不忍褪去。

然而黑夜終究還是要來的;當暮色佔據了天空,從海的彼端吹來的風越來越冷、也越來越強。不過,貪看夜色的我只有將身子縮排薄夾克中,任由顫抖的十指拼命糾纏著,企圖從彼此的肌膚相親間求得暖和。

呵,真是自討苦吃。

總算等到海上的星子了,一顆顆嵌在黝黑的背景上,眨著眼睛偷窺塵世的一切,而皎潔的月光也在不久後加入了這場盛宴,海面上有著波光粼粼。

風越吹越大了,我轉身閃避那寒冷,不意想起了在中山大學防波堤上,與他共度的那個夜晚。

湄隱藏記憶的淡海邊

這篇留言讓詠翔心悸了。她文章中“在中山大學防波堤上”的人指的是不是他呢?但他沒有聯絡她的方式,只能靜待她打電話來。

一小時、兩小時、三小時……將近午夜十二點了,詠翔仍還沒等到他的電話,終於一咬牙進入聊天室,看能不能碰上她。

等人中的小飛俠:大家安安。

珍珍:安安。

艾玫:晚安,飛俠葛格。

聊天室裡正在討論詠翔沒興趣的少女漫畫,他強打起精神巡視使用者名單,突然發現一個陌生的新暱稱漂鳥。

好象又是流浪的雲小姐的分身喔,他套套看。

小飛俠只對漂鳥說:喜歡泰戈爾?

漂鳥只對小飛俠說:對。

小飛俠只對漂鳥說:有眼光!你記不記得他有首詩叫做“最遙遠的距離”?

漂鳥只對小飛俠說:世界上最遙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