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寒一時半會無法接受從天上掉到地上的落差,也無法接受沒錢的日子,一想到以後,蔣寒就忍不住抱著腦袋痛苦地低下頭。

他真的不是故意的,他只是控制不住才做了那樣的事情,他知道這是一種病,他也不是存心想要傷害安心,在他的內心深處他也是深愛安心的。

但是這一切都晚了,傷害已經造成了,說什麼都晚了。

……

韓憶的判決書終於下來了,無期徒刑。韓憶在接到判決書那一天情緒突然變得特別激動。

“我殺人了,我罪該萬死,為什麼不判我的死刑?你們為什麼不判我死刑?”

宣判的那天,晏晨和安健陽都去了法庭。在看到韓憶那一瞬間,晏晨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還是那個光鮮亮麗的韓憶嗎?

曾經光滑如綢緞的頭髮枯燥無光如一團亂稻草一樣亂蓬蓬地披在肩上,臉上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眼前的皺紋,眼袋黑眼圈全都出來了,整個人老了不至有十歲左右。

安健陽看著眼前這個如老嫗一樣的女人,心裡有著說不出來的複雜,這個女人騙得他好苦啊!就是把他她千刀萬剮都不解他的心頭之恨,在來之次,他想過一千一萬次的可能,他想著他會對著她狠狠地罵上幾句,或者衝上去狠狠地扇她幾個耳光,但是在一看到韓憶的那麼剎那,安健陽的心突然平靜了許多,像看一個陌生人一樣靜靜地看著韓憶,彷彿眼前的這個女人從不曾在他的生命中出現過。

安健陽最後看了一眼嘶吼不止的韓憶,搖搖頭,微微嘆了一口氣,緩緩起身向外走去。

晏晨不放心安健陽,起身追了出去。

“爸!”在法院門口,晏晨追上了安健陽,“安少的車在那邊,要不要和我們坐車一起回去?”

安健陽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向安少的車看去,隨後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搖搖頭,“不用了,我還有事,你先走吧!”

“爸…?!”晏晨皺了皺眉頭,擔心地看了一眼安健陽。

“我沒事,不用擔心。”安健陽對晏晨笑了笑,心中感慨萬千,沒想到到頭來最關心他的人居然是這個他一直不待見的兒媳婦,真是世事難料啊!

安健陽頗為複雜地看了一眼晏晨,對她揮了揮手,走到路邊招了一輛計程車,在晏晨的視線中慢慢的消失不見。

晏晨幽幽地嘆了一口氣,抬起步子向安少的車走去。

安寧也坐在車裡,她的視線一直落在安健陽的身上,看到安健陽的走了,這才把目光收了回來,默默地看著正前方,抿著嘴唇不說話。

晏晨開啟車門上了車,看了看安寧和安少,說道:“結果下來了,無期徒刑。”

“嗯!”安少從鼻子裡嗯了一聲,這個結果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反倒是安寧,一臉的忿忿不平。

“為什麼是無期徒刑?這種人就該槍斃,是死刑。”安寧衝著晏晨大聲嚷嚷。

晏晨苦笑。韓憶倒是想要死刑,關健是人家法院不判,這個結果看似是對韓憶輕了,對她寬容了,但是誰又能知道,這對韓憶來說,只是一個惡夢的開始。

晏晨的心裡比誰都瞭解安少。

他是絕對不會就這麼輕易地任由韓憶死去,他現在就是一隻貓,韓憶就是一隻老鼠,他要慢慢把她給玩死。

安寧實在是太不瞭解安少了。

晏晨搖搖頭,對司機吩咐一聲開車,向安家別墅快速駛去。

安家別墅,詩子齊正在為安老太太做一個全面的身體檢查。

“奶奶,你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再這樣下去的話,身體遲早會憋出毛病的。”詩子齊把手上的東西收拾好,嘆了一口氣,對安老太太說道,眼中全是擔憂。

“要不了多長時間了!”安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