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他一臉頹然,絕望而無助,因為他很清楚,得知這一切後,陳汐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陳汐心中一緊,沉默半響,才道:“誰做的?”聲音依舊平靜,卻是不帶絲毫感情,越是如此,越令人心驚。

在這種情況下,辰元已放棄了求生的可能,只希望自己能死的痛快些,而不至於求死不能,他苦澀道:“我和碧音師妹。”

“他的屍體呢?”陳汐面無表情道,說到“屍體”二字時,他心中不可抑制地顫抖了一下。

辰元朝一個方向指了指。

咔嚓!

下一刻,他脖頸已被扭斷,連元神都被一股大力給震得粉碎,徹底死絕,或許他早已知道自己必死,卻萬萬沒想到會死的如此突然和直接?

陳汐隨手一拋,像丟垃圾似的把辰元的屍體丟進了一頭衝過來的宙宇異獸口中,下一刻他人已落到地面,仔細搜尋。

他和千福婆婆的戰鬥,才發生不過片刻,直至此時返回來,也不超過一盞茶的時間,問天笑即便遇害,時間也肯定不會太久,或許其元神還未潰散……

但很快,陳汐就徹底熄滅了心中這一絲僥倖。

他看見,問天笑倒在地上,滿身血漬,兩條腿已被踐踏粉碎成一灘肉泥,由於一側的一具龐大的宙宇異獸屍體遮擋,這才令他上半身並未遭受到踐踏。

陳汐神sè平靜,無悲無喜,在問天笑身邊蹲下。

他慢慢握住問天笑的手,發現其掌心中中緊緊攥著一塊玉簡,哪怕已經死去,他的指節依舊緊抓著玉簡不放,只能從指縫中可以看出,那是一塊留音玉簡。

“老……老子欠你的賭債,下……下輩子還……”

陳汐捏碎玉簡,其中傳出一道急促而沙啞的聲音,只有寥寥幾個字,卻說的極為艱難和費勁。

他知道,那是問天笑臨死時留給他的,但卻沒想到,問天笑在臨死前,都還沒忘記這件事。

陳汐彷彿看到問天笑又站在自己面前,拍著胸膛豪氣沖天說:“我問天笑可是講究人,願賭服輸!”

原本是暫別之前的一場並肩作戰,卻成了這輩子最後一次。

問天笑的確是一個跋扈紈絝的公子哥,髒話連篇,嗜賭如狂,但卻沒什麼心機,他和紫荊白家的白顧南不同,白顧南的跋扈只是為了掩飾自己的內心,而問天笑的跋扈,完全是一種率xing灑脫的xing情。

這樣的人,只要認準了朋友,那就是真正的朋友,而不會再設防。

問天笑也是陳汐進入符界後,yin差陽錯下交到的一個朋友,如今,卻以這樣一種方式離開,讓陳汐一時之間竟有些無法接受。

他深深地吸了口氣,只覺得胸中有一股殺意正在緩緩沸騰!他無力和羅家抗衡,但是他可以給那些幫兇一個深刻且痛不yu生的教訓!

接下來,陳汐默默焚化了問天笑的屍骸,將其骨灰小心裝進一個瓶罐中,放進了浮屠寶塔。

落葉歸根,人死歸鄉。

做完這一切,陳汐轉身,身影如梭,穿行在正在激烈廝殺的戰場上,像一個局外人,漠然地掃視著四周一切。

最終,他在一處偏僻角落佇足。

遠處,正有一個面容冷厲的女子正在廝殺宙宇異獸,招式並不凌厲,卻令得她四周的宙宇異獸無法靠近一分。

她神情似乎有些焦急,眼眸不時掃向遠處,似是在等人一般。

這女人正是碧音,辰元的同伴。

陳汐神sè冷漠,平靜的目光下蘊積著一抹正在沸騰的殺機,不過就在他打算動手之際,場中突然發生異變。

在碧音一側的角落中,地面上一塊普普通通的岩石突然一閃,化作了一抹倩影,手持一柄圓月彎刀,悄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