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郎不客氣的粗聲嚷嚷著,「太子手大,需要不少金銀,我前前後後給太子送去了二十萬兩白銀,如今打了水漂,我不沖你們發火,沖誰發火?」

秦大郎盯著秦氏,「大姐,要是寶甄當不成太子妃,我這些銀子,誰給我補回來?」

秦氏攥著帕子的那隻手一直在發抖,離開後李府時,李淮危把這些年她的陪嫁和私產全給了她,可她也拿不出這麼多銀子,再說了,她還要給寶珍準備嫁妝呢。

眼下她和寶甄已經沒有了指靠,秦家這些人翻臉不認人,更是靠不住,可秦氏也不能和秦大郎翻臉,不然她和寶甄就徹底沒指望了。

從秦氏這裡要不到說法,秦大郎轉頭看向李寶甄,「大姐不出聲,寶甄,你來說該怎麼辦?」

李寶甄眼裡閃過濃濃的厭惡和怒火,可現在不是翻臉的時候,她忍著怒意,道:「舅舅,這座宅子是太子為我和我娘準備的,這一段時間,太子也時常來看望我。他也答應過我,會去向皇上請求賜婚的。」

李寶甄不是侯府小姐了,還有個聲名狼藉的親娘,尋常的世家子弟娶這樣的女子進府都要仔細考慮考慮,更何況是太子。

秦大郎不怎麼相信,「真的?」

李寶甄掩藏著眼底的心虛,「自然是真的。舅舅這些年送到東宮的銀子,太子記在心裡,太子前不久還對我說,太僕寺少卿告老還鄉,正適合舅舅補缺。」

太僕寺少卿,從四品的官職,若能拿到手裡,秦大郎豈會不滿意?

他眼裡閃過精光,如果李寶甄是在騙他,到時候再來朝這對母女算帳也不遲。

「大姐,寶甄,太子是國之儲君,便是讓我把全部的家產送去,我也願意。只是,我上有老下有小,和你們不一樣,你們視金錢如糞土,這些年從李侯爺那裡拿了不少銀子,可我還有一大家子的人要照顧。」

「如果能拿到這個肥差,我自然忘不了你們的好,如果拿不到,親兄弟也得明算帳不是?」

等秦大郎離開,李寶甄面上的鄙夷和嫌棄毫不掩飾,「娘,你看看舅舅的嘴臉,當初我就告訴過你不要和秦家人有太多往來,你不聽,現在倒好,還要受他的威脅!」

秦氏有苦難言,是,當初幫襯秦家,一方面她是顧念著親情,可另一方面,不還是為了李寶甄著想?

李寶甄不是李淮危的親生女兒,秦氏自然要拉攏秦家為李寶甄撐腰。

「寶甄,你別生氣,是孃的不是,你舅舅短時間不會來鬧事了,便是他再上門,我來應付。」秦氏急切問道:你告訴娘,太子真的對你說過這些話嗎?他真的會去求皇上賜婚?」

提到這個話題,李寶甄心裡的埋怨又多了許多,語氣也不怎麼好,「他是說過這些話,不過是在事發之前,那時候我們還沒有被趕出侯府。」

「那怎麼辦?」秦氏焦急的道:「如果你進不了東宮,你舅舅絕不會善罷甘休,到時候沒有我們的好日子過。」

「是娘拖累了你,毀了你的前途和名聲。」秦氏懊悔不已,恨不得用自己的性命,來換取李寶甄的親事。

「我一日留在京城,那些人便一日不會忘記這些事情,連帶著你也要受影響,你有我這樣的娘親,娘實在是對不起你。要不,我…我去寺廟清修,與青燈古佛為伴,這樣,也可以挽回你的聲譽。」

李寶甄冷冷看著她,「娘要是想去,就去吧。」

話音落下,她猛然站起身,出去屋子。

李寶甄漠不關心的態度,如墜冰窟,讓秦氏全身的血液一瞬間被凍結,她只感受到蔓延五臟六腑的心寒。

是,她是一個心腸歹毒、自私自利的人,可她做的所有事情都是為了李寶甄啊!即便當初讓棠若幽誤會她懷了李淮危的孩子,也是想要讓李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