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豈不是孩子們的大舅舅?」大海星立馬沒了睏意,眼下他還沒有外甥和外甥女,可生孩子說快也挺快,總不能到時候他連給孩子壓祟錢的銀子都沒有,等去了京城,他得想法子做些自己的事情了。

元宵節那日,棠梨與陸潛去看花燈,各色各樣的花燈精緻晶瑩,璀璨奪目。

棠梨感嘆道:「好漂亮啊!今年我看了花燈,看了煙花,還與你們一道守歲,可惜,沒有見到雪,太遺憾了。」

陸潛:「京城年關時分會下雪,紅牆黛瓦上是白雪,到處銀裝素裹。」

棠梨想像著陸潛描繪的場景,「紅牆白雪,一定很好看。」

陸潛提著盞小兔子花燈,照亮腳下的路,邊走邊道:「等明年你就可以見到雪了。」

棠梨兩靨生笑,「那我就先期盼著明年京城的雪。」

過了年,給念一海魚蝦啟蒙一事讓棠梨發愁,她聯絡了一些人,可惜,沒有理想的答覆。

她吃過不識字的苦頭,她不想讓其他小魚小蝦和她一樣,然而,她們身份特殊,找一個願意啟蒙的夫子並不容易。

棠梨沮喪好幾日,想著各種方法,好在唸一海最有學識的文鰩魚趕在這個時候回來了,解了棠梨燃眉之急。

文鰩魚鬢髮染霜,鬍鬚也是白的,他博學多識,之前雲遊四海,如今回到了念一海。

棠梨親自拜訪文鰩魚,把給海里生物啟蒙的打算告訴了他。

聽聞棠梨的想法,文鰩魚大為讚許,他和藹的看著棠梨,「甜棠,你和你娘一樣。」

棠梨一怔,棠若幽只陪在她身邊六年時間,那個時候她年紀太小,有關棠若幽的記憶並不多,她對於棠若幽的瞭解也不多,多是從身邊人的話語裡拼湊出來的。

棠梨問道:「魚爺爺,您為什麼這樣說?」

「你娘和你,你們的性格看起來不一樣,可你們骨子裡是一樣的。你娘艷麗奪目,性格也是如此,張揚大氣,當時念一海的虎鯨啊、鯊魚啊,都愛慕你娘親,可你娘不喜歡他們。

你娘及笄後,你猜她去了哪裡?」

棠梨道:「去了西北,我娘對我提過幾句。」

文鰩魚接著道:「是啊,她那樣貌美如花的女子,去了蒼茫又偏遠的西北,她說她不缺銀子,什麼都不缺,不能浪費最美好的時光,想盡其所能的做些事情。她跟著一位大夫學了醫術,去到西北開了家醫館,為那些受傷的將士醫治。十幾年前,邊關時有動盪,戰亂不斷,你娘冒著生命危險去到戰場上,救下不少將士,可謂是巾幗不讓鬚眉啊!」

「時勢造英雄,大鄴的一位戰神,也是那個時候出現的。」文鰩魚笑了笑,「話說遠了,不說這些了。而你,性子看起來軟,卻是外柔內剛。和你娘一樣,總是為其他人著想。等海里的魚蝦學會了字,他們會有更多的選擇,他們會感謝你的。」

「感謝不感謝不重要,既然我有這樣的能力,就該做這樣的事情。」棠梨盈盈一笑,「魚爺爺,我想向您打聽一些事情。」

文鰩魚早有猜測,「是你爹爹的事情吧?」

「是。」棠梨應道:「 魚爺爺,我娘臨終前也沒能放下我爹爹,我想替我娘討回一個公道。魚爺爺,您知道我爹爹的訊息嗎?」

「老夫也不知。」文鰩魚撫摸著鬍鬚,搖了搖頭,「你娘性子要強,她才不會把你爹爹的事情告訴其他人。我只知你娘和你爹爹是在西北認識的,其餘的不清楚。」

棠梨不可避免覺得失望,文鰩魚都不知道,定然也不能從其他人那裡打聽出來。

隨即,她又打起精神,也還是有些收穫的,她的爹爹去過西北,又在京城待過一段時間,範圍縮小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