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認識我之前,我被打板子的次數更多。”司馬十七郎大約真的被打習慣了,笑著說:“這次打得不重,應該是打板子的下人見我成了縣公,下手也輕了。再說娘子親自餵我喝藥,傷肯定好得快。”

司馬十七郎被打了板子,根本的原因當然不只是十一孃的親事。自從司馬十七郎沒有透過齊王進了皇家獵場,得了皇上的青眼,雖然外面的人並不清楚,但齊王總是知道的,這讓他覺得分外沒面子。還有夏天司馬十七郎被汙衊重傷以及齊王為兒子寫了和離書的事情,每一件事都是一根刺紮在齊王的心裡,他只要找到機會,自然要出出氣。

其實原本不想司馬十七郎出頭的人是齊王妃,可司馬十七郎不甘心一輩子活得窩窩囊囊,必然要反抗,而齊王這時完全站到了齊王妃的一面,根本不顧親生的兒子的死活。但就在這樣的情況下,司馬十七郎竟然還將盧八娘讓他查詢原因的話輕描淡寫地一帶而過。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思想在司馬十七郎心裡實在是太要深蒂固了。盧八娘笑著搖了搖頭,既然捱了板子的人不在意,而板子並沒有打在自己身上,她完全可以置之不理。於是她拿出一顆梅子塞到了司馬十七郎的嘴裡,“趕緊吃一顆,去去苦味。”

司馬十七郎只好又吃了三顆他最不愛吃的酸梅子,但他心裡還是甜的。上次他傷得那樣重,娘子也沒親手餵過他藥,這次他只求了幾次,娘子就答應了喂藥。娘子對自己更加地好了,他決定晚上要賴在床上同娘子一起住。

盧八娘也真地忍下了一身藥味的司馬十七郎與自己同床。夫妻日久,彼此間更熟悉,也更能接受對方。司馬十七郎差不多成了她的一部分,就連她的潔癖也對他放鬆了不少要求。

司馬十七郎果然是捱打慣了,也可能是打板子的下人手下留情,他的傷很快就好轉了。

轉眼間就到了過年的時候,司馬十七郎帶回家裡的東西越發的多了起來,各地的特產、真金白銀、錦緞綢綾等,當然都是官場上的灰色收入。其實這時候,官員的俸祿並不低,只不過這筆明面上的錢都交到了齊王府,畢竟司馬十七郎還沒有分家出去。

當然司馬十七郎每月的月錢也與過去有了天差地別的變化,他如今可是有爵位的人,各種份例與過去不可同日而語了。

更有意思的是,有了錢後反倒用錢的地方少了。過去,衣服不夠穿要自己花錢,吃不上好飯菜要自己花錢,用馬車要自己花錢,簡直是沒有一件事不用錢的。可現在,衣食住行和項供給都非常充足,就是到外面喝個酒也總有人搶著請客,司馬十七郎覺得自己除了打賞,好像沒有什麼地方需要花錢了,可打賞又能用得了多少錢呢!

畢竟是窮過,司馬十七郎的動力特別足,他很能鑽營,又有皇孫的身份,當差幾個月,他慢慢混得比其他的都尉們更重要了,各種收穫也更多,而且非常享受自己將各種東西帶回家裡的成就感。

與次同時,他在外面的交際也更廣了,以往輪值後出了皇宮,還要回家裡歇上半天,現在直接就有人截走,聲色犬馬,可玩的地方多著呢!

盧八娘也有自己的事,兩人見面的時間更少了,但司馬十七郎有一樣好處,在外面有什麼大事情都會告訴盧八娘。這個時代也正是這樣的規則,正妻是與丈夫一樣平等的存在,管著內院的事宜,若是該知道的事情不清楚,與女眷們來往時會不方便的。更何況盧八娘是個非常有見識的女子,司馬十七郎對自己出身高貴的娘子非常敬重,很多事情也想聽聽她的意見。

同樣,盧八娘在命婦的集會中得到一些的蛛絲馬跡也會與司馬十七郎交換心得,兩人這樣配合,竟也猜出了不少事情的風向,很快在朝中混得如魚得水,慢慢英縣公得到了很多大人物的注意和好評。

他們在正事上合作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