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十七郎新得的封地義郡就在吳郡旁,比吳郡還要偏僻,人口也稀少,京城裡的人們並不很在意這樣一個貧窮的郡,皇上把義郡加封給司馬十七郎也是因為他不想將他升做親王才給的補償。

親王是自本朝才出現的,最初時只封皇后所出的嫡子,後來雖然有所擴大,但依舊是很難得的封賞,以司馬十七郎的出身實在勉強,於是皇上便用一塊不太好的封地代替了。

司馬十七郎也許更想要親王的王爵,可是盧八娘心裡卻歡喜極了。一塊比吳郡還要大的地,就歸他們所有了!這要是用錢買,多少錢也買不來的呀!儘管她的生意做得不錯,日進斗金,但是司馬十七郎憑著軍功所得的賞賜,是多少生意也賺不到的!

感到盧八娘語中的歡快,司馬十七郎答應著,“會有那一天的。”然後把手伸向盧八孃的翟衣之下,“別動,讓我摸摸,真是想極了!”

回朝的英郡王帶著得勝之師首先要晉見皇上,大殿的朝會後,又領了宮宴,這才能見到他的王妃,在出宮前,他們也只能是遠遠地看到對方,直到上了馬車,終於重逢了,又彆扭了一會兒,司馬十七郎已經忍不住了。

宮中到王府的距離不遠,他也不敢太過份,畢竟還要維持郡王和王妃的體面,進了王府後,府裡也安排了宴會,肉山酒池,唱戲表演,熱鬧非常,司馬十七郎在外面與家將們在一起宴飲,盧八娘則帶著女眷們慶祝。

沒多久,就有小廝進來傳話,“郡王酒醉了。”

盧八娘站了起來,示意池都尉夫人,也就是綠袖繼續主持宴會,自己轉身進了內室。她可以肯定,司馬十七郎一定沒有喝醉,只不過回了府裡不耐煩與大家宴飲應酬,而想回房裡和她單獨相處。

兩人進了房,親親熱熱地粘到了一起,自不必細說。好半天,司馬十七郎攤開手腳躺在舒適的床上滿意地嘆出了一口氣,“回到王府裡真好!”

美貌的王妃,自在的環境,完全放鬆的心境,與軍中正是鮮明的對比。司馬十七郎端起放在床頭上的玉盞送到了盧八孃的口邊,看她喝了半盞後將剩下的蜜水一飲而盡,笑著說:“小舅子這次封了從五品的遊擊將軍,也不知岳父岳母是否滿意。”

雖然話中帶著疑問,但其實他的語氣中滿是得意。盧苘資質平常,能得了這樣高的封賞,不用說是司馬十七郎的功勞。盧八娘很領情,但她從來沒有對盧苘有太大的希望,因此只笑著說:“軍中的事,你還是要秉公處理,不必過於對他好。”

“我自是賞罰分明的,只是小舅子不同別人,他原就有七品的官職,那些白身的當然比不了。”在整下天下都是皇家的時代,提撥提撥小舅子,司馬十七郎覺得是很公正公平的事。

盧八娘笑笑,感激地說:“我自是知道你對苘兒不一樣的。”

司馬十七郎最享受這樣的時光,男子漢在外面拼搏為的是什麼,正是為了這一刻的榮光!他做出渾不在意的樣子說:“小舅子我當然會照看的。”然後拿起盧八娘放在他胸膛上的那隻堪比藝術品的手輕輕地揉捏著,順便說些閒話。

蘇峻之亂一平,朝中湧現出一批新貴,陶耀光和尚爽都被封了忠武將軍,領刺史銜自不必說,隨軍出征的世家子弟也多有封賞,除外盧苘,其餘計程車家子們有的封了六品驍騎尉、有的封了從六品上鎮將,七品八品的更是數不勝數,差不多各家都歡欣鼓舞。

然後他又把崔嶸的事情當成笑話給盧八娘講了。原來此次出征,崔嶸被崔家長們輩弄進了軍營,希望他能謀個出路,他想來是怕了,在人多時特別對司馬十七郎說:“我不怕死,就給你一個李廣殺霸陵尉的機會吧!”

盧八娘聽了也不禁笑了起來,李廣殺了霸陵尉,有很多人說他氣量小,崔嶸這是怕司馬十七郎殺他而提醒他呢,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