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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十七郎說著從身後將盧八娘抱在懷裡,他的頭正好靠著盧八孃的後背,口中撥出的熱氣就噴在她的脖子上,“王妃,你說你若是我會怎麼做?”

盧八娘昨夜只是淺淺地睡了一小會兒,心情非常地壞,經過一夜的煎熬,她想好了要與司馬十七郎冷上一些時間,讓自己把不知從什麼時候生出的情愫忘掉。

可司馬十七郎這番話讓她心裡酸了起來,若是他對自己大喊大叫,或者冷聲冷氣,再或者說些三從四德的大道理,她都能撐得住,唯獨這掏心掏肺的話反倒讓她忍不下去,馬上就覺得眼框又熱又脹,鼻子也塞住了,她努力地捱著,後背和脖子僵硬得似乎不會動。

司馬十七郎感覺到她的異樣,用力搬過她的身子,就看到盧八娘眼圈鼻尖都紅了,兩滴眼淚含在眼中,卻一直沒有掉落下來,他喟然長嘆一聲,“這些天也換了兩萬多石糧食了,緊緊也能夠用,罷了,那五千石我們不要了,側妃也不要了。走,收拾東西一起回大營!”

盧八娘真想答應,不要薛刺史的五千石糧食,淮北軍也不會餓死,而薛刺史胸無大志,能力一般,不是個值得擔心的人。若是昨晚司馬十七郎這樣對她說,她會非常高興,但是經歷這一夜,她已經想得更透徹了,沒有糧食的困難要解決,也會有別的困難,沒有薛家表妹要做側妃,也會有別的女孩,司馬十七郎走上了這條沒有後退可能的路,就只能不顧一切地向前走。

想把這條路走得更過遠更順,只有想盡辦法強大,而與各種有用的勢力聯姻是最容易的辦法,也是司馬十七郎覺得最正確的辦法。想想司馬十七郎只要多娶幾個側妃,她的首飾都不必賣了,多划算的生意!

納進一名側妃,與楚州的世家結成更近的姻親,而且還能白得五千石糧食,這些好處就算司馬十七郎能拒絕,將來總還會有他拒絕不了的東西,到那時她還不是一樣要面對?

最關鍵的是,司馬十七郎讓她走的語氣並不夠堅決,他並沒有直接吩咐下人收拾東西出發,而是用商量的口氣對自己說,說明他心裡還是很想納薛側妃的。

畢竟在他心中,納側妃就是應該的,之所以能這樣好聲好氣地勸說自己,也步過是看在昔日的情分而已。要知道轉眼間,他們已經在一起過了七年相知相惜,親密無間的日子了。

盧八娘從來都是一個驕傲的人,她想要什麼從來都是自己爭取,卻不會低聲下氣的祈求。她終於推開了司馬十七郎,眼裡的淚已經沒了,“你只管放心,我會想辦法給你挑一個最適合的側妃,她的陪嫁我也會與董夫人商量著多要些。另外,楚州還有幾家也頗有家財,我再給你選一兩個側妃一同進門?”

看到迴歸理智的盧八娘,司馬十七郎果然不再提一起離開的事,而是認真地告訴她,“薛家的身份和地位勉強可以了,至於別的人家,還是算了吧。”他用鼻子輕輕地哼了一聲,表示了對那些人家的鄙視,然後握住盧八孃的手,“王妃,這邊的事都交給你了。”

“你趕緊先去與薛表叔辭行,然後早一點出發,也能早一些回到大營。”盧八娘再次催促,她覺得自己繼續與司馬十七郎在一間屋子裡會窒息的。

比起盧八孃的決絕,司馬十七郎倒躊躇了一下,“王妃……”

第六十三章 平怒火盧八娘允諾為大局淮北王忍氣〔二〕

盧八娘從來都是個不只能對別人下狠手,更能對自己下狠手的人,她理也沒理後面的司馬十七郎,率先走了裡間,司馬十七郎只好跟在她後面出來,心裡似有千言萬語要說卻說不出。

就在這時,寧姑姑上前說:“王爺、王妃,有一件事情很怪異,我本想查明瞭再報上來,但聽說王爺要回大營,就趕緊來稟報。”

“拿糧食來換王妃首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