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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風氣,守孝時不僅要禁酒肉,就是吃飯也要限制一定的量,很多孝子每天都要量出一定的米,多一點也不吃的。盧八娘見平安答的明白,便點頭道:“那我就放心了,你也趕緊去收拾東西吧。”

送走了司馬十七郎,盧八娘繼續在淮北軍大營裡隆重地祭奠著齊王,直到滿了七七四十九天,才將牌位送到了宗祠,在安置先皇遺詔大殿的側殿,那裡還有何側妃的靈牌。從此後,淮北軍中的祭祀程式就又多了一個步驟,在向先皇遺詔行禮後,再移到側殿向齊王牌位行禮。

至於陸紀書和徐世昌,盧八娘也沒有忘記他們,她非常關切地定期讓人看望他們並送去補品,最後在他們養好傷後將他們送回了各自的刺史府。看樣子他們會老實一段時間,以後再想插手淮北事務前一定能多想想再開口。

緊接著,盧八娘便按與司馬十七郎商議的結果讓旭兒進書房拜師讀書。其實旭兒只有三歲,說讀書實在是太早,但他作為淮北王世子進書房讀書代表的是一種姿態,淮北王妃扶佐世子鎮守大營聽起來就是更順理成章得多。

淮北王世子師傅選了兩位,一位叫段澤喜,出身士族,年過五旬,著作等身,是淮北道德才學最出眾的人物,他入選為淮北王世子師一點也不出意外。

另一位師傅就是邸榮了。他之所以入選,更主要的原因是他的立場。在淮北王慢慢形成了勢力而與朝廷間有了明爭暗鬥時,邸榮一直站在淮北王一面,甚至在維護淮北王的利益方面,要比朱御史還要激進。

邸榮不只是北伐堅定的支持者,也堅決維護淮北王在藩地的一切權利,他還在認真考據過先皇遺詔後得出結論,先皇在遺詔中不只將戰亂中的淮北封給淮北王,令他北上恢復故土,還表明了淮北王完全可以獨立於朝廷之外,也不用受當今的朝廷節制。

這對於朱御史等人來說都是很難接受的,畢竟大一統的思想早已經根深蒂固,不容改變。而在從京城派來的陸紀書和範世昌等人看來,邸榮的理論簡直大逆不道,先皇最重視的就是國家一統,怎麼會讓淮北王不受朝廷制約呢?先皇遺詔不過是勉勵淮北王努力北上而已。

雙方的爭論一直沒有停止過,也一直是淮北士族們最大的矛盾之所在。

有趣的是,爭論的兩方都拿老皇帝的遺詔做為自己最有力的證據,短短的幾十個字他們翻來覆去考究,各自引為對自己的支援,但其實當年老皇帝寫遺詔時是怎麼想的誰能知道,誰又能親自去問一問死去了的人呢?

而真正明白自己寫遺詔時怎麼想的盧八娘自是什麼也不會說的。

也許是因為司馬十七郎在淮北的威望很高,也許是因為邸榮的口才了得,總之,以邸榮為首的淮北文人一直穩壓以陸紀書、徐世昌為首的朝廷一派的文人。

不過司馬十七郎從沒有公開支援邸榮,甚至他還多次表明,他是司馬氏的子孫,完全忠心於朝廷,絕不會擁兵自立。而且他以實際行動證明,那就是他並沒有按邸榮等人所建議的,將陸紀書和範世昌遣送回去,反倒給他們建了刺史府,將他們養了起來。

但這一次為淮北王世子挑選師傅,邸榮中選,是一個非常明顯的風向標。

第八十六章 慧眼如炬送女讀書帶孝出征思父克城(一)

司馬十七郎走後幾天湖陽郡主到了,她沒有回京城奔喪卻先到淮北軍大營的靈堂行禮,痛哭了一場後就與盧八娘進了內院說話,“就是沒有戰事,十七郎也不能進京,去了容易回來難。我聽了訊息便趕緊過來,幸好路上就聽說十七郎帶兵向平郡去了,這才放下心。”

湖陽郡主已經將自身的前途與司馬十七郎捆到了一起,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