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著請柬在“The Ritz Carlton Tokyo”酒店裡迷了路。

據說這裡的底層會所是日本名人政要經常宴請賓客的地方,高階得讓她找不到南北。

今晚又似乎特別熱鬧,除了不破尚的專輯大賣慶功宴以外,似乎還有一個名人出沒的晚宴。

就在她看著兩邊的宴會廳遊移不定時,肩膀忽然被人搭了上來。

“我說,連要進哪個宴會廳你都分辨不出來,下次是不是要分配給你一隻導盲犬?”來人閒散悠悠地把手肘搭在了她的肩上,半帶嘲弄口吻地說道。

就算不用回頭京子的怨京雷達天線也清楚捕捉到了怨氣的頻率,微微一怔之後她立刻轉身拍開了肩膀上擺造型的手臂。抬眼亮了亮手中的請柬,認真地盯著跟前的男子。

“這是什麼意思?”

不破尚挑挑眉毛,很是不以為意地回她道:“沒了方向感連基本的日文都不會看了嗎?”

“發這樣的東西給我,有什麼用意?”是的,她不認為那是赤時事務所的意思,畢竟她不過是一個初出道的小藝人,即便拍攝了不破的MV;但是估計大家除卻了那副天使面孔,連她的名字都沒記住。

“上面寫得很清楚,本少爺的慶功宴,你好歹參加過專輯的……”

“這根本不是藉口吧?!”京子決定無視這傢伙聳肩攤手無賴且高傲的模樣,“即使我參加也是上一張專輯的事,關這張專輯什麼事啊?”

“喲喲,原來你還知道兩者不是同一張啊……”不破眼底帶著一抹一閃而過的興味。

“……這顯然一般人都能知道吧!”話一出口,京子自己突然收住了尾音,感覺自己像是獵物被下了套子,卻還不偏不倚地往陷阱裡走。自己如果硬是要裝作不在意,說不記得不破尚的前後兩張專輯,那麼等於自己在扇自己向專業藝人發展目標的耳光;可是像剛才這樣說了,既像是在說明自己對不破投以關注,又間接稱讚了不破尚的名氣……真、真是讓人討厭的感覺!

她忿恨地瞪著面前的不破,後者卻閒散地插著口袋,嘴角的笑意越發明顯。

“只是想要讓你知道……我不是那個只懂得閒晃的人而已。”

就在京子還在想怎麼收場的時候,不破突然開口了。

京子輕輕提起眉梢,看向他的目光裡夾雜了絲疑惑。

“單曲榜連續幾周都是第一名,”他的笑滿滿地充溢著自信,那雙自負自大卻又霸氣十足的眼睛看她的時候,彷彿穿透了她內心脆弱的薄膜,讓她覺得自己無力抵抗,“我要讓你知道我從沒有懈怠過。”

……砰。

心臟彷彿被敲擊,悶悶的痛。

不是那種明晰的疼痛,而是隱隱的,好像有什麼在心底蟄伏著,不時會給自己襲上一記的痛。

“……這算是……炫耀麼……”在幾乎還原地不前的她面前,彷彿宣言似的丟下他的累累功績。

她握著拳,低頭悶聲道。

“嗤。”她聽到頭頂傳來一聲嗤笑:“是戰帖啊,戰帖!”

她猛地抬頭:“什麼?”

不破微微傾身:“你不是也跟我下過戰帖麼,這是我回應你的挑戰書。”言末,他惡質地咧起嘴角。

——記得嗎,你告訴我說能讓我後悔讓我挫敗的人,只有你,這是你給我下的戰帖不是麼?所以我要讓你看看,那個你說要在你面前後悔和挫敗的人,已經到達了一個怎樣的位置,如果真的要讓這場決鬥有所懸念地繼續下去,那麼就全身心地投入到和我的爭鬥中吧,在你的心裡——不要有任何“多餘的人”。

有我,不破尚,就足夠了。然而這些話,他並沒有說出口,只是暗暗埋藏在心底,成為他所作所為的潛臺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