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過的,她在後邊!她說過的,她在後邊!

邵銘清看看他,又看看已經被大夫們圍起來的謝柔清,抬腳向山腰上跑去。

看著邵銘清向山腰上跑去,謝老夫人和謝大夫人也忙向上跑去。

“不許去!”安哥俾嘶聲喊道,“她說過了,不許去!你們過去,會把山壓塌的!”

邵銘清咬著牙只恨自己為什麼生著耳朵,若不然就可以聽不到這些話。

安哥俾追過去踉蹌幾步又跌跪在地上。

“不許去!她說話算話的!她不說假話的!你們不許去!”他嘶聲喊道,狠狠的捶地,“她說在後邊,她說會上來的!你們不要去害了她!不要去給她添亂!”

邵銘清只覺得眼火辣辣的疼,不眠不休熬乾的眼只有疼沒有眼淚,他低吼一聲轉過身向後跑來,伸手攔住謝老夫人和謝大夫人。

“不許去!”他啞聲說道。

“可是,可是嘉嘉她替代了啊,她替代了啊,她出不來了啊。”謝老夫人哭道。

把原本山神的祭品拿了出來,那只有自己做祭品了啊!

天啊,她是丹女啊,她是真正的丹女啊!

邵銘清將她們向後推去。

“嘉嘉她,說的話,算話。”他顫聲說道。

邵銘清,你等著,我一定會救她!我一定會救她!

她救出她了,那她說會出來,就一定也能出來的!一定的!

謝柔嘉!謝柔嘉!

謝柔嘉,是個傻瓜!

邵銘清跪倒在地上捶地嗚咽。

丫頭們在臨時搭起的幔帳裡進進出出,隨著進出可以看到其內忙碌的大夫們,以及坐在地上的邵銘清。

謝柔清的衣衫已經被剪開換掉,與其說換衣衫,還不如說全身被傷布裹起來,不止傷布,還有夾板,從腳到頭都打著夾板。

邵銘清抬手按住口鼻,用力的揉了揉,發出吸氣聲。

傷的這麼重,那她也是傷的這麼重嗎?

“大夫。”他放下手啞聲問道,“她怎麼樣?”

“三小姐傷的很重,但所幸救起的及時,性命倒是無礙。”一個大夫說道,說到這裡停頓下,“只是,她的腿和胳膊…。”

邵銘清看著他。

“怎麼樣?”他問道。

“只怕是要廢了。”大夫說道。

邵銘清抬手捂住臉低下頭。

“表哥,你三月三沒有看我打鼓呢,我打鼓可以厲害了。”

“好啊,那改日你單獨打鼓給我看。”

“好啊好啊。”

耳邊女孩子並不好聽的笑聲迴盪著,邵銘清用力的搖搖頭驅散。

門外有腳步聲以及說話聲,那是又有人來勸謝老夫人和謝大夫人離開礦山了。

邵銘清深吸幾口氣抬腳走出去,看到謝老夫人和謝大夫人坐在地上垂淚。

“老夫人,二小姐已經去陪山神了,您看,這山也穩住了,您回去吧。”

“大夫人,您別哭了,您也勸勸老夫人啊。”

在她們身邊圍著幾個管事苦苦哀求。

越過她們,不遠處則是安哥俾。

他直直的坐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看著山腰處。

“給我拿最長的繩子來。”邵銘清轉頭說道。

身邊的僕從遲疑一下應聲是。

礦上的東西準備的很齊全,尤其是繩索,很快就給邵銘清拿過來。

“這是最長的。”僕從說道,遞過來一個盤了好幾圈的粗繩。

邵銘清伸手接過挎在肩頭大步向山上走去。

“不許去!不許過去!”聽到腳步聲,安哥俾頭也不回的說道。